畢老林: 散戶心灰離場 債王二度發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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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7日，周四。老畢有個習慣，睡前總要為腦袋添加「精神食糧」，武俠小說、財經書籍、博客文章，左看一些右讀一點，倦極入眠。最近在看William D. Cohan的Money and Power，講高盛如何「統治」世界。真人真事，既有耳熟能詳的情節，亦不乏聞所未聞的內幕。

莊家賭客合謀出千

開首一章，便說「金人」（Goldman的直譯）待客親疏有別，一方面容許「沽神」保爾森（John Paulson）精挑細選大有可能讓他受惠於美國樓市「爆煲」的抵押債務證券（CDO）資產，另一方面卻誤導後來併入蘇格蘭皇家銀行（RBS）的荷銀（ABN AMRO），告訴後者CDO內資產以看好樓市為本，荷銀不虞有詐，結果當然給「裝」個正着。

按照Cohan的說法，高盛行政總裁布蘭克費恩（Lloyd Blankfein）一直否認其事，從不承認「金人」在保爾森一戰成名的Big Short交易中的角色，且索性「扮豬食老虎」，以高盛本身在以ABACUS為名的CDO買賣中損手、蝕了5億美元為理據（實情是找不到其他交易對手接貨，惟有自己「硬啃」），跟向高盛興訟的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全力抗辯爭持到底。從受其委託的律師行代「金人」撰寫之辯詞長達數百頁，足見代表公眾利益的監管機關欲「釘」死財雄勢大的投行，舉證不易入罪更難。本港證監會最近針對玩忽職守的IPO保薦人加重刑罰之議，對缺乏資源與當局打官司的小型證券行造成的潛在衝擊，看來遠在「金人」一類大鱷之上。

值得注意的是，在ABACUS事件中，參與交易的各方皆非善男信女，不是對沖基金便是大型銀行，你有半斤我有八両，原本跟零售投資者沾不上邊。SEC之所以向高盛和負責設計這個CDO產品的該行副總裁提出民事訟訴，目的是向華爾街這個「超級賭場」討回一點公道。

證監的論據是，高盛既容許CDO交易中的甲方（保爾森）積極參與甚至主導涉案合成（synthetic）產品的資產選擇，向乙方（荷銀和其他投資者）清楚交代詳情便責無旁貸，且必須向乙方披露相關選擇背後的動機（在樓市「爆煲」中獲利）。高盛非但沒有盡此責任，還向乙方提供與事實相反的資料，那不是蓄意誤導居心叵測，卻是什麼？這就好比賭具不僅設計成勝算一面倒向甲方傾斜，賭場還要暗中拖乙方後腿，確保乙方全無翻身轉勢之望。那跟賭場與其屬意的賭客合謀出千，在其他客戶身上大搵着數何異？

羊毛出自羊身上

高盛、保爾森、蘇皇荷銀在金融衍生工具上對賭，公平與否合法違法，輪不到散戶加把嘴。然而，國會議員在表決對公眾利益舉足輕重的法案前入定貨等升，利用內幕消息謀取私利彰彰明甚，他們之中竟無人因觸犯內幕交易條例而遭檢控，遑論負上刑責，這又公平嗎？機構經紀（prime brokers）為求大做對沖基金生意，買賣差價佣金樣樣從優，羊毛出自羊身上，給了大戶的好處，當然得從散戶身上連本帶利收回。HFT、co-locations等近年興起的機構投資者「專利」，交易速度以毫秒計，散戶在科技、資訊、交易成本各方面均處於絕對下風，給大戶予取予攜睇住嚟食，自然不過。

本報今天有一篇專訪，受訪者乃美國著名折扣經紀商億創理財（E*TRADE）高級副總裁Randy Tripp。集團東來香江開疆拓土，在公在私皆有必要隱惡揚善；身為高管，無可厚非。

在整篇訪問中，老畢只見看好亞洲高增長潛力、透過手機落盤網上交易比例，亞洲勝於美國，諸如此類的說法，卻半句不提零售投資者（散戶）對股市心灰意冷，一批批集體離場這個眾所周知的事實。

從不同渠道的統計可見，美股自2009年3月初見底至今升達一倍，但成交量跟金融海嘯前比較仍相差一大截。

不斷呼籲散戶「走得快好世界」的 Zero Hedge剛於周三刊出一圖，充分說明股市看起來不管多麼強勁，散戶也無動於中不為所動，這是2000年科網泡沫爆破以至1987年環球股災後皆未見的現象。

該圖顯示，不論2010年9月至2011年3月，還是2011年10月至現在，美股升幅俱在二成以上，惟股票互惠基金淨流出的頻率和金額均遠高於淨流入。以始於去年10月5日的美股反彈為例，頭尾32周，當中有29周錄得資金淨流出，總額966億美元；淨流入只有三周，總額「盛惠」28億美元！單在最新一周，便再有24億美元從美國股票基金流出。「羊牯」走下少些走下少些，大戶派貨，仲可以派畀邊個？

老畢日前談及投資世界「人氣王」岡拉克（Jeffrey Gundlach），提到這位唔做band友當「債王」的基金經理點石成金，建議八十後「對沖小鱷」瞓身做足百倍槓桿，short蘋果／long天然氣。佢噏咁耐，蘋果股價衰咁耐；叫buy的天然氣，連淡馬錫亦言聽計從，近日吸納北美天然氣資產。

Long Spain／Short US？

老畢剛收到消息，岡拉克在對沖天王雲集的第十七屆Ira Sohn紐約投資大會上再次發功。今次「新債王」叫買什麼、沽什麼？聽清楚了；long西班牙IBEX指數／short美股標普500指數。

我懂了。Buy distressed／sell relative strength，路數跟long天然氣／short蘋果大同小異。火中取栗long Spain，老畢衷心希望「人氣王」一噏即中梅開二度，否則世界恐怕有排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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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 too.....When can i w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