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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響中國的 100 次戰爭 ( 1 - 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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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 16:15:27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影響中國的 100 次戰爭

以張秀平,毛元佑, 黃樸民著作之 '影響中國的 100 次戰爭' 為本, 加上其他網上資料, 盡量以簡潔文字, 記述戰爭成因, 過程及影響


1 涿鹿之戰

涿鹿之戰,指的是距今約4600餘年前,黃帝部族聯合炎帝部族,與東夷集團中的蚩尤部族在在涿鹿 ( 今河北省涿縣) 一帶所進行的一場大戰。戰爭目的是為了爭奪適於牧放和淺耕的中原地帶。

黃帝與蚩尤大戰於涿鹿之野的故事是古史傳說時代的一件大事。先秦時期的文獻,如《尚書》、《戰國策》、《逸周書》、《莊子》、《列子》及漢代的《史記》、《論衡》等文獻中對這件事都有記載。這是傳說時代一次很大規模的戰爭。

炎帝、黃帝族最初生活在西方,發展壯大起來以後逐漸向東方發展。蚩尤是九黎族(亦稱九夷)首領,屬東夷集團,他們的勢力不斷由東方向西發展。

這兩股勢力在今天的河南、河北、山東交界地帶相遇,發生了衝突。

蚩尤的武器裝備較好,所以在戰鬥之初,黃帝處於守勢。 黃帝聯合各部落(《史記.五帝本紀》記載黃帝「教熊羆貔貅貙虎」,實際上是以野獸命名的六個氏族或部落)與蚩尤大戰於涿鹿之野。

傳說黃帝開戰時處於守勢。他「使應龍蓄水」,抵擋蚩尤。蚩尤請來了風伯雨師,「天大晦冥」,雷電交作,衝破了應龍的水陣。黃帝在危急關頭,又請來旱神女魃,使天氣放晴。蚩尤和黃帝在戰場上各自鬥法。蚩尤利用濃霧,使黃帝的部隊迷路。黃帝發明了指南車辨別方向,成功衝出濃霧的封鎖。經過幾個連場戰鬥,最後黃帝終於擒殺了蚩尤,獲得全勝,成為中原各部落的共主。

涿鹿之戰的結果,有力地奠定了華夏集團據有廣大中原地區的基礎,並起到了進一步融合各氏族部落的催化作用。從此黃帝聲名大震,他的勢力也日益強大起來,為華夏民族的發展奠定了基礎。

雖然文中記述的這場戰事,有不少神話色彩,但也不難看出,蚩尤及其部族英勇善戰,具有很強的實力。黃帝是位有聖德之人,他的聰明才智、德望實力又勝於蚩尤,所以說黃帝當時是眾望所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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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0-1-22 17:11:02 | 顯示全部樓層
02 鳴條之戰

殷商滅夏之戰

夏朝末年,夏王桀驕奢荒淫,橫徵暴斂,對民眾及所屬方國部落進行殘酷的壓搾奴役,引起各方百姓普遍的憎恨。而在黃河中游的商部落,在湯的領導下任用伊尹輔佐,勵精圖治,日益強大。在「上下相疾,民心積怨」情況下,商朝決定替天行道,展開討伐夏朝行動。

他首先在政治上采取了爭取民眾和與國的政策,開展了揭露夏桀暴政罪行的政治攻勢,為戰爭的勝利奠定了政治基礎。

在軍事戰略上,創造性開展“用間”活動。為了徹底察明夏桀的內部情況,商湯大膽派遣伊尹數次打入夏桀內部,充當間諜,做到知彼知己,掌握了夏王朝狀況。

第二,先弱後強,由近及遠,剪除夏桀羽翼,完成對其戰略包圍。當時夏王朝總體力量仍然大於商部族。在這種情況下,商湯不馬上正面進攻夏王朝,而采取先弱後強、絕其羽翼的方針。首先起兵消滅夏的屬國葛。接著他又集中兵力,逐次滅亡了韋、顧,並攻滅夏桀最後一個支柱,即實力較強的昆吾。

第三,正確選擇和把握決戰時機。在完成對夏桀的戰略包圍後,商湯對最後決戰仍持十分慎重的態度。幾經試探和權衡方才作出決定。當商湯停止向夏桀納貢以試探其反應時,夏桀即調動九夷之師,准備討伐商湯。商湯視情馬上“謝罪請服,復入職貢”,穩住夏桀,繼續積蓄力量,等待時機。不久傳來了夏桀誅殺重臣、眾叛親離的消息。商湯乃再行停止向夏桀的貢奉。這次,夏桀的指揮棒完全失靈了,九夷之師不起,有緍氏公開反抗。只有到此時,商湯方才認為伐桀的時機完全成熟,於是果斷下令起兵。

幾個戰爭下來,基本上商就完成了對夏桀的戰略包圍,夏朝在形勢上已經完全孤立,而商湯的威望日高,在中原的勢力逐漸擴大。

湯滅「昆吾」次年,大約在西元前1766年,正式興兵伐夏。《尚書》記載:「與桀戰於鳴條之野,作湯誓。」戰前,商湯召集了不堪夏王奴役的諸侯會盟,舉行了誓師活動,一一列舉夏桀壓迫民眾的罪行。商湯此舉,起到了激勵人心的效果。

相傳在商湯出兵前,夏桀做了一個夢:「兩日相鬥,西方日勝,東方日不勝。」這個消息被伊尹得知,認為是天意安排如此,就建議湯採取西攻策略。於是商軍從東方行軍,迂迴到夏都以西,由亳沿黃河南岸西進,利用大河之掩護使夏桀不能覺察,至潼關附近,渡河北上,出其不意,攻其無備,突襲夏都。

夏桀倉促應戰,西出拒湯,和商湯軍隊在鳴條(今河南洛陽附近)一帶展開決戰。由於夏桀荼毒生靈,兩軍決戰中,夏王無法號令四方,各方勢力不是觀戰就是支持商湯,於是商軍一舉擊敗了夏桀的主力部隊,夏桀敗退,歸依於屬國三朡(今山東定陶東一帶)。由於商湯是遠征軍,利於速戰速決的戰略,因此湯乘勝追擊,攻滅了三朡。夏桀窮途末路,率少數殘部倉皇逃奔南巢(今安微壽縣南),不久病死在那裏,夏王朝宣告滅亡。

戰後,商湯回師西亳(今河南偃師西),與各方諸侯共同召開了「景亳之命」大會,會中表明自己是秉承天意征伐夏桀,目的是讓百姓脫離暴政與苦難。商湯後來得到3,000諸侯的擁護,取得了天下共主的地位。就這樣,在夏朝之後,新的王朝──商朝建立了起來。

商湯“革命”是政治上的一項進步之舉,鳴條之戰則是我國軍事歷史上一篇輝煌的傑作。它是中國古代通過“伐謀”、“伐交”、“伐兵”、“用間”的全面運用,最終達到戰爭速勝的最早的成功戰例,對於後世戰爭的發展,軍事理論的構築,都產生過相當深遠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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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0-1-22 17:11:30 | 顯示全部樓層
03 牧野之戰

牧野之戰,就是商周周武王在呂望等人輔佐下,率軍直搗商都朝歌(今河南淇縣),在牧野(今淇縣以南衛河以北地區)滅亡商朝紂王的一次戰役。

商湯所建立的商王朝,歷經初興、中衰、復振、全盛、寖弱諸階段後,到了商紂王(帝辛)即位時期,已步入了全面危機的深淵。在封王的統治下,殷商王朝政治腐敗、刑罰酷虐,連年對外用兵,民眾負擔沉重,痛苦不堪;貴族內部矛盾重重,分崩離析,從而導致了整個社會動盪不安的混亂局面。

周氏族世居今陜西省涇渭盆地,歷經太王古公亶父及季歷的發展,勢力漸漸興起,四向擴張。季歷死後,子姬昌領導周氏族,國力更強。姬昌就是後來的周文王,周文王在位期間不但與諸夏氏族聯盟,又重用太公望(姜太公),擴大姬、姜兩氏族的聯盟,整軍經武,四方部族莫不臣服歸附。周文王在位末年,周族勢力已控有天下三分之二。

文王卒,子姬發繼位,即周武王。當時商王統治地位下降,而且殘暴不仁,王族重臣比干被殺,箕子被囚,微子出奔,王朝分崩離析,賢者遠去。

因此周武王加緊滅商準備,待機興師。史料記載,商紂「資辨捷疾,聞見甚敏,膂力過人,手格猛獸」;又稱其「智足以拒諫,言足以飾非…」可見商紂算得上文武全才。可惜他驕縱自滿,加上寵幸妲己,變得荒淫無道,建酒池肉林,奢靡度日;設炮烙之刑,大殺忠良,以致民怨沸騰。

在渭水流域周族首領周武王,以太公望為師,周公旦為輔,國力臻至強盛,終於作出進攻商朝的決定。周武王11年,西元前1027年(或曰西元前1046年),武王姬發趁紂王派大軍遠征東夷之際,東進伐商。周軍抵達孟津時,與庸、盧、彭、濮、蜀、羌、微、髳等反商方國部落的部隊會合。隨後,周軍由孟津東進,從汜地(今河南滎陽汜水鎮)渡過黃河進入中原,至百泉(今河南輝縣西北)而往東行,直抵商都朝歌近郊的牧野(今河南省淇縣南、衛河以北)。

商王紂聽聞周軍攻來,立即徵調近畿諸侯及淮夷兵支援。由於東夷叛亂牽制商朝主力軍隊,紂王還臨時徵召奴隸武裝,組成一支數十萬人的軍隊。縱使情勢緊迫,但商紂奢靡成性,在戰事前夕仍「大勞軍」似的終日與諸軍痛飲,喝得將士上下酩酊大醉。

戰事當天,周軍以兵車300乘,精銳武士3000人,士甲45000人攻紂。商朝兵將因酒醉而戰力大減,乃至最後全軍崩潰。紂王見大勢已去,倉皇逃回朝歌,登鹿台,自焚而死。武王在各方擁戴下建立了周朝,自稱天子。

「牧野之戰」在中國戰爭史上具有重大意義,其一,此次戰爭是以少勝多之作戰。商軍人數眾多,但臨時成軍而且士氣低落;周師則全為經選之甲士,戰鬥力高,因此能夠以寡敵眾;其二,這次戰爭是首次大規模使用戰車作戰,正是姜太公兵法中所言:「凡用兵之要,必有武車驍騎,馳陣選鋒」,影響所及,春秋戰國時代中原各諸侯莫不重視對戰車的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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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0-1-22 17:12:31 | 顯示全部樓層
04 繻葛之戰

周桓王十三年(公元前707年)爆發的繻葛之戰,是春秋初期鄭國鄭莊公為稱霸中原,在繻葛(今河南長葛北)大敗周室聯軍的一次反擊作戰,也是中國歷史進入東周時期後,周王室衰弱,諸侯國崛起,不聽從天子之命,開始覬覦和爭奪霸主地位的開始。

經過西周末年的戰亂,周王室的實力大減,東遷洛邑的周天子雖然名義上仍保留著天下共主的地位,但實際上勢力已一落千丈,其直接統治的地區日趨狹小,根本號令不了其他諸侯。一些諸侯就乘機脫穎而出,開始挑戰周天子的獨尊地位。其中地處中原腹心的鄭國,在這場鬥爭中首先崛起,成為當時諸侯中最具實力和威望的一國。

鄭國雖遲至西周後期始分封立國,但由於其開國君主鄭桓公為周厲王的幼子,與周王室關系親近,因而一直為周王室所倚重,被委以為王室卿士,主持周室中樞大政。加上鄭桓公當年將國內民眾由關中地區遷到今河南省新鄭縣一帶,占有了四通八達的天下形勝之地,故國勢蒸蒸日上,成為諸侯列國中舉足輕重的力量。

鄭莊公繼位後,憑借國力強盛,又身為周室權臣的有利條件,竭力擴充領地,侵伐諸侯,進一步增強鄭國的實力。在軍事外交上,他的主要策略和手段是,拉攏齊、魯兩國,打擊和削弱衛、宋、陳、蔡四國,並滅亡了許國,造就了“小霸”的局面。

隨著政治、軍事實力的增長,鄭莊公對周王室的態度也越來越變得倨傲不羈,不把王命再放在眼裡。這樣一來,周鄭之間的矛盾就變得尖銳起來。

早在周平王在位時,周鄭之間就互不信任,發生了“周鄭交質”事件,即周平王的兒子作為人質留在鄭國,鄭國的公子忽也做為人質住到周都洛邑。到了周桓王繼位後,更反感鄭莊公的專橫跋扈,於是將國政委交給虢公,後來甚至干脆剝奪了鄭莊公的卿士地位,並把鄭國的部分土地收為己有。

鄭莊公惱羞成怒,從此不再去朝覲周桓王,兩國矛盾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周桓王不能容忍鄭莊公的無禮犯上行為,於是便於公元前707年秋天,親自率領周軍和征調來的陳、蔡、衛等諸侯軍大舉伐鄭。

鄭莊公聞報周室聯軍傾巢而來,便統率大軍進行迎擊。很快,兩軍相遇於繻葛。周桓王將周室聯軍分為三軍:右軍、左軍、中軍,其中右軍蔡、衛軍附屬於其中;左軍陳軍附屬於內;中軍則由桓王親自指揮。

鄭莊公與手下商戰。可是無論怎樣挑釁,莊公就是不露面,也並不發起進攻。雙方一直對峙到午後,鄭莊公看周的士兵已有些倦意,隊形開始渙散,便命令部下擊鼓衝鋒。鄭國的軍隊突然像潮水一般鋪天蓋地地衝殺過來,陳、蔡、衛三國的軍隊本來就不想打這場仗,眼見鄭軍來勢洶洶,不禁嚇得手腳發軟,掉頭就跑,絲毫也不顧周天子的軍隊了,只剩下周軍在孤軍奮戰。鄭軍如入無人之境,直殺得周軍潰不成軍。

這時候,鄭國的將軍祝聃遙遙望見了周桓王,就拉弓搭箭,一箭射中了桓王。幸好距離太遠,箭只射中了左肩,但卻已經讓桓王魂飛魄散了。祝聃眼見射中桓王,趕著戰車想要追過來擒拿,突然聽到自己陣營那邊已經響起了收兵的鳴金號令,只好悻悻地停住了。

祝聃收兵之後去見鄭莊公,不滿地說:“天子被我射了一箭,已經嚇破膽了,我正要活捉他,您為什麼要下令收兵呢?”莊公說:“無論如何,對方畢竟是周天子。我們與天子開戰,實在是不得已。兵刃加於天子,可是禮法中的不赦之罪。要是不小心殺了天子,會為別人落下了口實;就算不殺他,你把他捉來了,我們又該拿他怎麼辦?現在天子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厲害,點到為止也就行了。”

一旁的大臣祭仲聽了,也點頭稱是說“主公說得太對了,這下天子已經知道我們的厲害了。我們自保的目的既然已經達到,也該借這個機會挽回一下天子的面子。趕緊派人去慰問他,讓他知難而退,盡早收兵吧。”鄭莊公聽了,覺得有理,便把這個任務派給了祭仲。

祭仲當晚就動身,帶著不少禮物趕到了周桓王的兵營。祭仲就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說:“我們主公無心得罪了天子,勞得天子親自出征討伐。主公本來只是想自保卻沒有約束好手下的兵士,以致有人大膽冒犯了天子,實在是死罪!現在主公特命我來請罪,請天子發落。”

周桓王本來懷著滿腔怒火無處發泄,見到鄭國全都這樣低聲下去地前來請罪,雖然仍是怒氣難平,但也不好再說什麼。周桓王覺得自己的面子多少也保全了些,就表示寬容了莊公。繻葛之戰就這樣收場了。

鄭軍取得這次作戰勝利的主要原因有三點。第一,是正確地選擇了作戰主攻方向,制定了合理的進攻程序。因為周室聯軍的兩翼都很薄弱,尤其是作為左翼的陳軍力量最單薄。鄭軍先攻其左翼,後攻其右翼,再集中兵力攻打其中軍的作戰指揮,恰好擊中周室聯軍軍陣的薄弱環節,從而取得作戰勝利。

第二,是正確地運用了先進的戰法。它所創的「魚麗陣」,使戰車和步卒能夠較好地配合協同,使得鄭軍的戰鬥力大大提高,制囿於傳統車戰戰術的周室聯軍被動失敗的境地。

第三,是適時把握進退尺度,在戰鬥取得勝利的情況下,及時停止追擊,既爭取了政治上的主動,也保有了軍事上的勝利成果。

繻葛之戰在政治和軍事兩方面都產生了重大的影響。政治上它使得周天子威信掃地,「禮樂征伐自天子出」的傳統從此消亡。軍事上,「魚麗之陣」的出現,使中國古代車陣戰法逐漸趨向嚴密、靈活,有力地推動了古代戰術的革新和演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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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0-1-22 17:12:49 | 顯示全部樓層
05 長勺之戰

長勺之戰,發生於周莊王十三年(公元前684年)春天,它是春秋初年齊魯兩個諸侯國之間進行的一場車陣會戰,也是我國歷史上後發制人,以弱勝強的一個著名戰例。

自周平王東遷洛邑起,我國歷史進入了諸侯兼併、大國爭霸的春秋時代。齊國和魯國都是西周初年分封的重要諸侯國,又互相毗鄰,在當時的動盪局面下,不免發生各種矛盾。

齊國,國土約在今日山東東北一帶,是姜太公呂望的封地。國土廣闊、土地肥沃,又素富漁鹽之利,所以經濟發達,國力雄厚,自西周至春秋,一直都是東方地區首屈一指的 大國。而魯國國土約在今山東西南部地區,與齊國相鄰,但在疆域和兵力上均無法與齊國這種一等大國相提並論。

西元前686年,齊襄公的堂弟公孫無知殺死了齊襄公,自立為王。不久之後,齊國大臣雍廩又將公孫無知殺死,齊國王位因此懸宕。當時流亡在外的公子小白和其兄公子糾,都有意角逐齊國王位。

這時,魯國表態公開支持公子糾,魯莊公當時為了要護送公子糾回國,還曾與齊軍大戰於乾時,雙方因此結下仇恨。齊國王位爭奪戰,最後是由公子小白取得勝利,他就是後來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齊桓公。即位後,齊桓公對魯國依然懷恨在心,不肯善罷甘休。西元前684年,齊桓公決定興師討魯,以報復魯國先前支持公子糾的宿怨。魯莊公聽聞齊國大軍要來進攻,也決定全力以赴,迎戰到底。

魯國因知道自己處於「齊強魯弱」的不利條件,所以想在長勺(今山東萊蕪東北)迎擊來犯的齊軍,以取得先發制人的優勢。當布署畢,魯莊公正準備出擊齊軍時,這時出現了一個關鍵人物 - 曹劌,他制止了魯莊公。曹劌是魯國武士,因力氣大且有膽識,很得魯莊公的敬重。這次他主動要求與莊公一起上前線,希望能提供謀略,報效國家。

齊魯兩軍在長勺相遇。齊國的鮑叔牙因為指揮乾時(地名)大戰大敗魯軍,有些輕敵,剛擺好陣勢,便下令擂鼓進攻。魯莊公聽到齊軍鼓聲震天,也要下令擂鼓衝鋒,曹劌建議莊公令魯軍堅守戰陣,以逸待勞,只讓弓箭兵放箭阻敵,有不聽指揮隨便行動者一律處死。齊軍耀武揚威,伴隨著鼓聲衝過來,魯軍卻紋絲不動,見無機可乘,只好退回。過了一會兒,齊軍鼓聲又響,鮑叔牙督促士兵再次進攻,魯軍還是按曹劌的部署堅守戰陣,沒有迎戰,齊軍又退了回去。這樣衝鋒兩次,仍不見魯軍行動,鮑叔牙更加輕敵,他對手下人說:“魯軍怕是被我們嚇破膽了,這次只要我們勇往直前,他們准會狼狽而逃。”於是第三次傳令擂鼓進軍。這時,眼看齊軍逼到魯軍陣前了,魯國士兵憋足了氣,紛紛要求決戰。曹劌見戰機來臨,對魯莊公說:“可以擂鼓進攻了。”魯莊公一聲令下,蓄勢已久的魯軍立即向疲憊的齊軍衝了過去。齊軍連衝兩次,見魯軍不還手,都以為這次衝鋒還是跟上次一樣,沒把魯軍放在心上。沒想到魯軍這次鼓聲大作,如猛虎一般衝殺過來,措手不及,亂不成軍,被殺得七零八落,紛紛潰逃。莊公見齊軍敗退,本想下令追擊,但又被曹劌勸阻。曹劌跳下車來,先仔細察看齊軍車輪的痕跡,發現是紊亂不整齊的;接著又登車遠眺,看到齊軍的軍旗東倒西歪,這才確定齊軍是真的潰敗,於是才讓魯莊公下令追擊。魯莊公一路乘勝追擊,大敗齊軍,贏得了長勺之戰的勝利。

戰爭結束後,魯莊公向曹劌詢問是役取勝的原委。曹劌回答說:「打仗所憑恃的是作戰的士氣。第一次敲打戰鼓時,士氣最旺盛;第二次再擊鼓時,士氣就有些衰退了;等到第三次擊鼓時,士氣便完全消退了。齊軍急於速戰速決,所以兵士們都想快些擊鼓衝鋒。等到他們三次擊鼓完畢,卻還沒能出戰,士氣因此沮喪。而相反的,我軍士氣卻正十分旺盛,正是『彼竭我盈』,這時採取猛烈反擊,當然就能夠一舉獲勝」。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成語“一鼓作氣”,即來源於《左傳·莊公十年》對此次戰事的描述。


曹劌又說明未立即追擊的原因:齊國畢竟是強大的國家,不可輕忽,要防其詐敗設下埋伏。所以先察看他們的車輪痕跡,發現是紊亂的,又遠眺看見他們的軍旗傾倒歪斜,這才放心追擊。 魯莊公聽罷,十分佩服曹劌的見識與智慧。

長勺之戰的規模雖然不大,但一直為後世兵家所稱道,強調了戰事中「士氣」的重要性
亦是中國戰爭史上後發制人,疲敵制勝最早、最典型的戰役,在中國戰爭史上具有重要地位,成為以小勝大、以弱勝強的著名戰例。長勺之戰是齊桓公爭霸鬥爭史上一次少有的挫折,
它對齊桓公調整完善自己的爭霸戰略方針具有一定的影響也是魯齊長期鬥爭中魯國的一次罕見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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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0-1-22 17:22:19 | 顯示全部樓層
06 泓水之戰

周襄王十四年(公元前638年)初冬發生的泓水(古漁水支流,故道約在今河南柘城西北)之戰,是宋、楚兩國為爭奪中原霸權而進行的一次作戰,也是中國古代戰爭史上因思想保守、墨守成規而導致失敗的典型戰例之一。

周襄王九年(前643年),春秋時代第一位霸主齊桓公逝世,隨後齊國內亂,各方諸侯也失去領導人物。位居南方的楚國覬覦中原已久,先前齊桓公在位時,國力強盛,加上與各諸侯聯結,楚國入主中原的野心無法得逞。這時中原局勢紛亂,楚國成王於是藉此機會將勢力深入中原地區。當時中原諸侯也不乏想稱霸中原政治家,宋襄公就是其中一位。宋國是殷商後裔,雖然國力尚弱,但宋襄公野心勃勃,處心積慮一直想以宋國的公爵地位壓服各國,與楚國爭奪對中原的控制權,重振殷商之業。

周襄王十三年(西元前639年)宋國、楚國召集諸侯大會,陳國、蔡國、許國、曹國和鄭國赴會參加。盟會之前,子魚(宋襄公兄長)力勸襄公不要一心爭求盟主地位,他說:「宋小國也,小國爭盟,禍也」。宋襄公聽不進子魚的諫言,決心召開諸侯大會,結果楚王在會場上突襲,宋襄公被抓到楚國,後來在魯國的調停下他才被釋放。

宋襄公盟主之途受阻,而且被楚成王活抓,他哪能忍得住這口氣?因此宋襄公不顧子魚和公孫固的再三勸說,於周襄王14年(西元前638年)發兵討伐臣服楚國的鄭國,打算一雪前恥。鄭國見宋國出兵,向楚國求救,楚國也立即率領軍隊往宋國出發。

同年十一月,宋、楚兩軍相遇於宋國邊境的泓水,宋國屯兵於北岸,楚軍從南岸渡河。當時宋國軍隊已經擺好陣勢,而楚軍則尚未開始渡河。

楚軍開始渡河時,右司馬公孫固向宋襄公建議:“彼眾我寡,可半渡而擊”,襄公拒不同意,說仁義之師“不推人于險,不迫人于”。楚軍渡河後開始列陣時,公孫固又請宋襄公乘楚軍列陣混亂、立足未穩之際發起進攻,襄公又不允許,說:“不鼓不成列”。直待楚軍列陣完畢後方下令進攻。
楚軍佈置好陣勢,軍容壯盛,宋襄公雖然親自披掛上陣,而且身先身先士卒,但楚軍兵將眾多且善於作戰,採取包圍的方式夾擊宋軍,宋軍無力突破,對戰之中,不但士兵傷亡慘重,宋襄公也受了傷,大敗而歸。

戰後國人皆怨襄公指揮不當,而襄公並未認識自己的錯誤,向臣民辯解說:“古之為軍”,“臨大事不忘大禮”,仁人義士不傷害已經受傷的敵人,不俘虜頭髮斑白的老兵,不阻敵于險以取勝,不攻擊未列陣的敵軍等等,認為自己遵守古訓行事並無不當。
次年,宋襄公傷重不治,離開人世。

泓水一戰,國力較弱的宋國,本可利用地理位置帶來的優越條件打贏戰爭。可是宋襄公卻在此時以「仁義之師」自居,沒有攻擊正在渡河的楚軍,喪失了勝利的關鍵契機,也喪失了「成者為王」資格。

宋襄公無視本國的軍事實力,空談仁義,爭霸中原,在戰略上已處於不利地位;在作戰指導上,又墨守成規,在歷史已進入大變革,軍事理論、戰爭目的和作戰方法均已發生重大變化的春秋時期,仍拘泥于三代守舊的戰爭觀,以致坐失戰機,主動放棄了擊敵于半渡的有利條件,是宋軍失敗的根本原因。

宋國之後國力一蹶不振,從春秋時代的舞台中心退至邊緣。而楚國在中原已無阻力,成了戲台主角,在往後數年間,勢力一度達到黃河以北,直至晉文公率領晉國崛起後,楚國的角色才由晉國取代。

泓水之戰規模雖不很大,但是在中國古代戰爭發展史上卻具有一定的意義。它標誌著商周以來以「成列而鼓」為主要特色的「禮義之兵」行將壽終正寢,新型的以「詭詐奇謀」為主導的作戰方式正在崛起。所謂的「禮義之兵」,就是作戰方式上「重偏戰而賤詐戰」,「結日定地,各居一面,鳴鼓而戰,不相詐」。它是陳舊的密集大方陣作戰的必然要求,但是在這時,由於武器裝備的日趨精良,車陣戰法的不斷發展,它已開始不適應戰爭實踐的需要,逐漸走向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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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0-1-22 17:22:39 | 顯示全部樓層
07 假途滅虢之戰

假途滅虢之戰,是春秋初年晉國誘騙虞國借道,一石二鳥,先後攻滅虢、虞兩個小國的一次作戰。這次戰爭的規模雖然不大,但是卻揭示了軍事鬥爭的一些重要規律,給後世留下重要的啟示和教益。

春秋初期,諸侯並立,兼併無已。位處中原地帶的晉國,在這場弱肉強食的大混戰中不斷兼併征服小國,勢力迅速崛起。晉獻公在位期間,又把其南面的兩個小國——虢國和虞國預定為吞併的目標。

晉國大夫荀息想出了一條一箭雙鵰的妙計:即用厚禮重寶賄賂收買虞公,拆散虢、虞之間的同盟,向虞國假道攻打虢國,待虞國中計、虢國敗亡後再圖後舉。晉獻公聽了荀息這一獻計後,認為計謀很好,但是還存在有一定的顧慮,一是有些捨不得自己的珍寶,二是忌憚虞國那位賢臣宮之奇會揭穿晉國的用心。針對晉獻公的猶豫,荀息一一予以妥善的解釋,指出送珍寶給虞國,等於是將它暫時存放在那裡,遲早還將收回;至於宮之奇,雖有些能耐,但他的意見虞公不一定會採納,未足為懼。

不久,荀息攜帶著良馬、美玉等奇珍異寶出使虞國。到了那裡後,即晉見虞公,獻上珍寶,並向虞公正式提出借道攻虢的要求。虞公既貪利收下了良馬、美玉,又不敢輕易開罪於晉國,於是便應允晉國軍隊通過虞國土地去征伐虢國,並表示願意出兵協助晉國作戰。宮之奇認為此事大為不妥,在一旁加以諫阻,但虞公根本聽不進去,只是一意孤行,硬朝著晉人的圈套裡鑽去。

公元前658年夏,晉大夫裡克、荀息統率晉國軍隊通過虞國的土地去攻打虢國,虞公踐約派出軍隊同晉軍會師,然後協同晉軍展開軍事行動。晉軍在虞軍的積極配合下,進展順利,很快攻佔了虢國的下陽(今山西平陸境),一舉控制了虢、虞之間的戰略要地,並通過此事進一步摸清了虢、虞兩國的虛實,為下一步行動創造了條件。

時隔3年,晉獻公又一次向虞國提出了借道伐虢的要求。

這時虞國大夫宮之奇更透徹地看清了「假道」背後所包藏的險惡用心。指出「虢國如果滅亡,虞國必然跟著完蛋」。警告虞公「晉不可啟,寇不可玩」。力圖以虢、虞兩國「輔車相依,唇亡齒寒」的利害關係勸阻虞國假道於晉。可是虞公利慾熏心,根本不採納宮之奇的建議,反而以晉為自己的同姓國,必不會害己作理由,又答應了晉國借道的要求。宮之奇見虞國滅亡近在旦夕,為避禍計,便率領族人逃離了虞國。

這次晉獻公親自統軍借道虞國攻打虢國,聲勢遠較前一次為大,可見其志在必得。晉軍進展迅速,很快兵臨虢都上陽(今河南陝縣境)城下,加以團團圍困。虢國弱小無援,數個月後即為晉軍所滅,虢公丑倉皇逃奔京師(今洛陽)。晉軍隨即凱旋回師,行經虞地駐紮時,即乘其不備發動突然襲擊,生俘虞公,輕而易舉地滅亡了虞國,最終達到了吞併兩國的目的。

假道滅虢之戰體現了相當豐富深刻的軍事鬥爭藝術,因此受到歷代兵家的廣泛重視。著名兵書《三十六計》還曾將它立為一計,以概括軍事鬥爭中這樣一條重要規律:戰爭指導者有意掩蓋自己的真實意圖,利用敵人貪利、畏怯等弱點,借攻擊第三者為由,順勢滲透自己的勢力,控制對方。一俟時機成熟,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起攻擊,一舉消滅或制服對手,達到一石兩鳥的目的。

在歷史上,假道伐虢也經常為一些人所倣傚,而成為強兼弱、大吞小過程中所慣用的策略手段。比如公元963年,北宋趙匡胤「假道荊湖」,襲占荊、湖,並滅南平、武平兩地割據勢力,就是顯著一例。當然,此戰中所反映的唇亡齒寒的另一層道理,也為後世弱國聯合以抗擊強國的鬥爭實踐提供了有益的啟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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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城濮之戰

軍事上,「先發制人」也是一個重要的命題。早在《左傳》中便有「先人有奪人之心」的提法,後人也多強調「兵貴先」、「寧我薄人,無人薄我」,意思都是主張爭取作戰中的先機之利。可是,事情並不是絕對的。在一定條件下,「後發制人」也是軍事鬥爭的重要手段,它與「先發制人」之間存在著辯證的統一。其實質便是積極防禦,即以防禦為手段,以反攻為目的的攻勢防禦,它常常成為較弱一方克敵制勝的重要法寶。春秋時期的晉楚城濮之戰,就是歷史上這方面的典型戰例之一。

城濮之戰發生於魯僖公二十八年(公元前632年),楚晉兩國在城濮(近山東省濮縣南臨濮集)為爭奪中原霸權而進行的第一次戰略決戰,晉軍用誘敵深入戰術大敗楚軍,這是該戰術的最早範例。在這場戰爭中,楚軍在實力上佔有優勢,但是由於晉軍善於戰術,並在戰役指導上採取了正確的揚長避短、後發制人的方針,從而最終擊敗了不可一世的楚軍,雄踞中原。

春秋時期,大國爭霸,最先崛起的是東方的齊國。齊桓公死後,霸業遂告中衰。這時,位於長江中游地區的楚國乘機向黃河流域擴展勢力,並在泓水之戰中挫敗宋襄公圖霸的企圖,將自己的勢力範圍發展到長江、淮河、黃河、漢水之間,控制了鄭、蔡、衛、宋、魯等眾多中小國家。正當楚國勢力急劇向北發展的時候,在今山西、河南北部、河北西南一帶的晉國也興盛了起來。公元636年,長期流亡在外的晉公子重耳回國即位,是為晉文公。他執政後,對內修明政治,任賢使能,發展經濟,崇儉省用,整軍經武;對外高舉「尊王」旗幟,爭取與國,從而逐步具備了爭奪中原霸權的強大實力。雙方都有爭奪盟主之位的野心。

泓水之戰擊敗宋軍後,積極謀劃北進。十九年冬,楚成王發兵圍攻宋邑緡,繼而配合魯軍攻占齊谷邑。次年,楚成王.親率以令尹子玉為主將的楚軍及鄭、蔡、陳、許等國軍隊圍攻宋都商五(今河南商丘南)。宋成公遣大夫公孫固赴晉求援。晉文公聽從其屬下建議,決定以此為契機,發兵擊楚,求霸中原。

鑒於楚聯軍實力強大,為避免與其正面交鋒,晉文公采納大夫狐偃之計,決定進攻楚之與國曹(今山東定陶西北)、衛(今河南北部一帶),迫使楚軍北上援救,以解商丘之圍。晉文公率軍東進,向衛借道攻曹,遭拒,遂轉而南下,自衛西部棘津(今河南淇縣南)南渡黃河,侵入曹國,繼而揮師北上反攻衛國,取五鹿邑(今河南清豐西北)。曹都陶丘被晉軍攻占。晉軍連克曹、衛,原欲引誘楚聯軍北上以解商丘之圍,然楚成王不為所動,反而加緊進攻商丘城。宋成公再度遣使赴晉軍告急,使晉文公陷入進退兩難之境。若置宋於不顧,則晉必會在諸侯面前威信掃地;若南下救宋,又恐難敵強大的楚聯軍。

鑒於此,晉文公采納中軍主帥先軫的建議,指使宋國以財物賄賂齊、秦兩強,請兩國出面勸楚撤兵。同時,晉分曹、衛之地予宋,以堅定其抗楚的決心,並以此激怒楚國。果然,楚拒絕齊、秦之調停,致使兩國怒而發兵,形成晉、齊、秦三強聯兵抗楚的局面。

楚成王見中原局勢發生逆轉,深恐秦軍乘機南下,攻其後方,遂率部分軍隊自商丘回撤至楚北部的申(今河南南陽北)。同時,成王令楚大夫申叔撤離齊谷邑;令子玉釋商丘之圍回撤,以避免與三強之師決戰。

但子玉不甘心就此放棄指日可得的商丘城,遂向晉提出晉使曹、衛復國,楚解商丘之圍的建議。已掌握戰爭主動權的晉文公為誘使楚軍北上決戰,采納先軫之計,私下應許曹、衛復國,使兩國叛楚從晉,並扣留楚使宛春,以激怒子玉。子玉中計,不顧楚成王的告誡,忿然率圍商丘之師北上,尋求與晉軍決戰。為爭取政治及軍事上的主動,
晉文公令晉軍後退九十里,用的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履行其流亡在楚的“避君三舍”的許諾︰為報答昔日晉公子流亡時,楚國接納和禮遇之恩,又可避開楚軍鋒芒,向齊、秦兩軍靠攏。實際上,這麼做的目的,是要誘敵深入。

子玉求戰心切,率軍窮追不舍,致楚軍陷入孤軍深入的不利境地。

最後,兩軍在城濮對峙兩軍相對列陣。

晉軍部署為上軍在右,下軍在左,中軍以先軫為主帥。楚聯軍以左、中、右的陣勢排列:左軍由子西指揮;右軍由子上指揮;楚軍精銳組成的中軍則由子玉親自統率。戰鬥開始,晉下軍率先向由陳、蔡軍組成的敵右軍發起攻擊。戰鬥力薄弱的陳、蔡軍一觸即潰。

爾後,晉上軍在其戰車上豎起兩旗稍退,佯作主將後撤。下軍亦命士兵以戰車拖曳樹枝奔馳,揚起塵土,制造晉軍後隊逃跑的假像。求勝心切的子玉下令全軍出擊。楚左軍在攻擊晉上軍時,側翼暴露。
中軍對楚左軍實施側擊下軍亦進行反擊。

在晉軍夾擊下,楚左軍大敗。
子玉此時見其左、右兩軍均已失敗,大勢盡去,不得已下令中軍迅速脫離戰場,才得以保全中軍。楚軍戰敗後,向西南撤退到連谷,子玉旋即被迫自殺。城濮之戰就此以晉軍獲得決定性勝利而告結束。

城濮之戰後,晉文公在踐土(今河南鄭州西北)朝覲周王,會盟諸侯,向周王獻楚國俘虜四馬兵車一百乘及步兵一千名。周襄王正式命晉文公為侯伯。晉國終於實現了「取威定霸」的政治、軍事目標。

城濮之戰初期,晉軍兵力劣於對手,又渡過黃河在外線作戰,處於不利的地位。但是晉文公能夠善察戰機,虛心採取先軫等人的正確建議,選擇鄰近晉國的曹、衛這兩個楚之與國為突破口,先勝弱敵,取得以後作戰的前進基地。隨後又運用高明的謀略爭取齊、秦兩大國與自己結成統一戰線,爭取了戰爭的主動權。當城濮決戰之時,敢於貫徹後發制人的作戰方針,主動「退避三舍」,避開楚軍的鋒芒,以爭取政治、外交和軍事上的主動,誘敵冒險深入,伺機決戰。同時與齊、秦、宋各國軍隊會合,集中起相對優勢的兵力;並針對敵人的作戰部署,乘隙蹈虛,靈活地選擇主攻方向,先攻打敵人的薄弱環節,予敵各個擊破,從而獲得了這場戰略決戰的輝煌勝利。

反觀楚軍方面,則是君臣不睦,將驕兵惰,君主昏庸無能,主帥狂妄輕敵,既不知妥善爭取與國,又不能隨機多謀善斷。加上作戰部署上的失宜,軍情判斷上的錯誤,臨戰指揮上的笨拙,終於導致了戰爭的失敗,將自己在爭霸中原中的優勢地位拱手讓人,給後人留下了極其深刻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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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邲之戰

邲之戰,是春秋中期的一次著名會戰,是當時兩個最強大的諸侯國——晉、楚爭霸中原的第二次重大較量。

在作戰中,楚軍利用晉軍內部分歧、指揮無力等弱點,適時出擊,從而一洗城濮之戰中失敗的恥辱,在中原爭霸鬥爭中暫時佔了上風。由於此役的勝利,
楚莊王本人亦進入史稱“春秋五霸”位置。
   
楚國雖然在城濮之戰中遭到失敗,但由於它長期以來都是南方地區的大國,地廣民眾,物產豐富,兵力充裕,因此仍具備著東山再起的實力。城濮之戰後不久,楚國即同晉國講和,以減輕晉國的壓力,轉移晉國的視線。在達到這一目的後,楚國積極發展軍力,伺機再次北上中原,同晉爭霸。
   
晉國方面自取得城濮之戰勝利後,開始放鬆對楚動向的警惕,而與原先的盟國秦之間產生了矛盾。矛盾的激化,是兩國間先後幾度兵戎相見。其中最為著名的便是殽之戰。是役,晉軍雖然伏擊秦軍成功,使對方“匹馬只輪未返”,取得戰役上的大勝;但是在戰略上卻是大大的丟分,它使得秦晉同盟關係陷於瓦解,兩國間戰事頻繁,秦國親近楚國,從而極大地牽制了晉的力量,這就為楚國再次北進中原提供了客觀上的幫助。
   
楚國便利用這一機會,再次向中原地區用兵,擴張自己的勢力。它接連併吞中原南部的江、蓼、六等小國,並伐鄭伐陳,使之降服。接著它又先後迫使蔡、宋等國歸附自己。楚莊王繼位之後,在他的整治下,楚國的實力有了進一步的增強,甚至借出兵討伐陸渾之戎為名,公然陳兵于洛邑境內,向周天子詢問九鼎之大小和輕重。九鼎是國家權力的象徵,楚莊王這樣做,無疑暴露了他欲取代周天子的用心。此舉雖然遭到周臣王孫滿的批駁,但是卻充分反映了楚國實力再度崛起的這一客觀事實。
   
與此同時,晉國也不能容忍楚國勢力重新瀰漫于中原的局面,故召開盟會,爭取與國,力圖抑制楚國的北進。

當時,鄭、宋等國家夾在晉、楚勢力之間,對哪一方也不敢輕易開罪,只好兩面討好,以求自保。尤其是鄭國,位於中原腹心四戰之地,處境更是微妙。這時它為晉國的威逼,權衡利害,又投靠晉國。楚國深知鄭在爭霸全局中的重要性,決定對鄭用兵,迫使其服己,以便進而封鎖黃河,阻晉南下。於是周定王十年(西元前 597年)春,楚莊王以鄭通晉為罪名,大舉伐鄭,拉開了晉楚邲之戰的序幕。
   
是年六月,鄭國都城在被圍數個月後,因得不到晉軍的及時援助,雖經堅決抵抗,但終於為楚軍所攻陷。鄭襄公肉袒向楚軍請和,楚莊王答應了這一媾和請求,退兵30里,派使臣與鄭盟,鄭國以襄公弟子良入楚為質。
   
鄭國是晉進入中原的通道,晉國自然不能允許楚國控制這裡。所以當楚圍鄭二個月後,晉景公就委任荀林父為中軍元帥,率軍救鄭。然而晉軍發兵已延誤戰機,進軍又不迅速,所以當鄭與楚媾和的消息傳來時,晉軍才抵達今河南省黃河北岸的溫縣地區,陷入了戰略上的被動。
   
在決定下一步戰略方案的時候,晉軍內部發生了尖銳的分歧和激烈的爭執。荀林父認為鄭既已降楚,晉軍再去救鄭就失去了意義,所以主張暫時不渡黃河,勒兵觀釁,待楚軍南撤後再進兵,逼鄭附己。上軍主帥士會贊成荀林父的意見,強調兵只可觀釁而動,楚軍當時正處於有理、有利、有節的優勢地位,現在同它作戰對晉不利,主張另待時機,再樹霸權。

他們的意見卻遭到中軍副將郤穀的堅決反對,他認為晉所以稱霸中原,是因為軍隊勇武,臣下盡力。如今失掉鄭國,稱不得“力”;面臨敵人而不打,稱不得“武”。 並強調“成師以出,聞敵強而退,非丈夫也”。在這種好戰心理的驅使下,郤穀遂不顧荀林父的軍令,擅自率其部屬渡河南進
嚴重干擾了晉軍統帥中樞的有效指揮。
   
郤穀擅自渡河事件發生後,這時司馬韓厥就向荀林父建議道:“郤穀以偏師攻敵,勢必招致危險,您身為元帥,對此是負有罪責的。還不如命令全軍渡河前進,這樣,即使是打了敗仗,責任也是由大家共同承擔”。荀林父猶豫不決,最後被迫令全軍南渡黃河,行至邲地(河南衡雍西南),由西而東背靠黃河列陣。
   
楚軍聞知晉軍渡河,內部也出現了戰與不戰的分歧,令尹孫叔敖主張見好就收,及時撤兵,不與晉軍作正面衝突;而寵臣伍參則在分析了晉軍內部將帥不和、士氣低落等弱點後向楚莊王建議同晉開戰。楚莊王採納了伍參的意見,打消南撤念頭,轉而率兵向北推進,抵達管地(今河南省鄭州市一帶)。

就在大戰一觸即發的前夕,鄭襄公派遣使臣皇戍前往晉營,以“楚師驟勝而驕,其師老矣,而不設備”為由,勸說荀林父進攻楚軍,並答應鄭軍協同晉軍作戰。對鄭國的這一勸戰建議,晉軍將帥中又發生了一場辯論。郤穀力主答應鄭使的要求,贊成立即出戰,認為“敗楚、服鄭,在於此矣”。
   
副將欒書則不同意郤穀的意見,認為楚軍實際情況並非“驕”“老”和“不備”。鄭國來勸戰,純粹是出於對自身利益的考慮,希望晉、楚速戰速決,以戰爭結局來決定鄭國的去從。荀林父一時猶豫于兩派的意見之間,遲遲未能作出決斷。
   
正在晉軍進退不決之時,楚莊王遣使求見晉軍主帥,表示楚這番出師北上,目的只是為了教訓一下鄭國,而並無開罪晉國的意思。晉軍代表荀林父答覆說,晉、鄭同受命輔佐周王室,如今鄭懷有二心,晉特奉王命質問鄭國,而與楚國無涉。回答得比較客氣。郤穀對此大為不滿,認為荀林父諂媚楚國,便派中軍大夫趙括用挑釁性的語言答覆楚使:
   
晉國出兵是為了把楚軍從鄭國趕走,“必逐楚軍”,為此,不惜同楚軍交鋒,“不避戰”。這樣一來,晉軍內部的混亂分歧,便直接暴露在楚使跟前,楚莊王從而掌握了晉軍的意向和虛實。
   
確保決戰的勝利,楚莊王再次派人以卑屈的言辭向晉軍求和。荀林父原先並無決戰的決心,見楚軍求和,即予以答應,並放鬆了戒備。這時,楚軍就乘機派遣樂伯、許伯、攝叔等人乘戰車向晉軍挑戰。既打擊了晉軍的士氣,又摸清了晉軍的虛實。
   
楚軍挑戰後,晉軍中兩個心懷不滿,希望晉軍失利的將佐魏锜和趙旃,也先後要求前去向楚軍挑戰,未被允許,改為出使請和。趙、魏兩人進至楚營後,擅自向楚軍挑戰進攻,結果恰好為楚軍所利用,楚大軍遂傾巢而出,猛烈攻打晉軍各部,給前來挑戰的晉軍魏锜、趙旃、荀瑩部以沉重的打擊。並乘勝進逼晉軍大營。
   
這時,荀林父還在營中等待楚軍派使者前來議和。楚軍突然如潮而至,使得其手足無措,計無所出,竟然在驚恐中發出全軍渡河北撤的命令,並大呼先渡河者有賞。這樣一來,晉軍更是陷於一片混亂,大敗潰逃,擁擠于黃河河岸附近,爭相渡河逃命,船少人多,渡河沒有指揮。先上船的怕楚軍追及,急於開船,未上船的跳入河中,手攀船弦,以至船隻不能開動。結果引起一陣自相砍殺,使晉軍蒙受重大的損失。楚軍並無壓迫晉軍于河岸聚殲的計劃,另外,晉軍設伏挫敗楚公子嬰齊率領的楚軍,殺楚將連尹襄老,活捉公子谷臣,也都起到了掩護晉軍渡河的客觀作用,減少了晉軍的傷亡,晉軍大部才得以渡河逃脫戰場。

經過一天的激烈戰鬥,楚軍取得了戰爭的勝利,邲之戰就此劃上了句號。

楚莊王進兵衡雍,在那裏以勝利者的身份修築楚先君宮殿,舉行祭河儀式和祝捷大會。然後撤軍凱旋南還。從此,楚在中原的勢力更顯見長了。
   
邲之戰的勝負歸屬與城濮之戰不同,但勝負的原因,兩場戰爭卻有著某種類似處,即勝敗不是由於雙方軍力強弱的懸殊,而是在於雙方戰爭指導者主觀指揮上的正誤。晉軍的失敗,是由於援鄭之師出動時機過遲;內部意見不統一,主帥荀林父缺乏威信且遇事猶豫不決;輕信楚軍的求和請求,放鬆戒備,給敵以可乘之機;當戰事全面爆發後,又驚慌失措,輕率下令渡河退卻,自陷危境;渡河時未妥善實施防禦,導致一片混亂。由此而喪失戰爭的主動權,陷於失敗。
   
楚軍的勝利,則在於作戰指導的高明一籌。楚莊王親自統率楚軍,指揮集中統一,不像晉軍那樣各自為政。在戰前一再遣使偵查晉軍的虛實,並佯作求和以爭取政治上的主動和鬆懈晉軍的防衛。在作戰中,又通過挑戰應戰,由小戰變為大戰,迅速展開奇襲突擊行動,一舉擊潰晉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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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鄢陵之戰

鄢陵之戰,發生於周簡王十一年(公元前575年)六月鄢陵地區(今河南鄢陵西南)。繼城濮之戰、邲之戰之後,晉楚爭霸中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的兩國軍隊主力會戰,在歷史上具有重要的意義。

公元前578年,晉國取得對秦麻隧之戰勝利後,已處於爭霸的最有利的戰略地位和歷史時期。這時,秦被打敗,一時無力東顧;齊、晉同盟正處於鞏固階段;中原中小諸侯國皆臣服於晉;南方的吳國和晉攜手,與楚為敵。晉國只待有利時機出現,即可與楚一戰,以進一步鞏固自己在中原地區的霸權。鄢陵之戰就是這一歷史背景下的必然產物。

公元前577年,鄭國興兵攻打許國。許為楚國的附庸。於是,次年楚國便起兵攻打鄭國,迫使它屈服於己。鄭國叛晉後,仗恃有楚國作後盾,興師進攻宋國。鄭國的所作所為,違反了諸侯的盟約,但為楚國勢力的北上提供了便利條件。晉國自然不能坐視不管,於是下決心討伐鄭國:以欒書為中軍帥,並聯合齊、魯、衛等國一道出兵殺向鄭國,時在公元前575年。楚共王聽說晉國出兵,也不甘示弱,親自統率楚軍及鄭軍、夷兵,以司馬子反為中軍帥,迅速北上援救鄭國,兩國軍隊於是便在鄭地鄢陵相遭遇。

當時晉國的盟軍齊、魯、衛軍尚在開赴鄢陵的途中,楚軍統帥部作出決策:乘齊魯各國軍隊未到達戰場之前,先集中優勢兵力擊破晉軍,把握軍事上的主動權。於古代用兵所忌的晦日,趁晉軍不備,利用晨霧作為掩護,突然迫近晉軍營壘布列,以期同晉軍速決速勝。

晉軍此時未見盟軍援兵抵達,加上營壘前方有泥沼,楚軍逼近,兵車無法出營列陣,處於不利的地位。

晉軍主帥欒書主張固守待援,但新軍統帥郤至則認為,楚軍有諸多弱點,若乘機發動進攻,可先發制人,主動進攻楚軍。晉厲公認為郤至所言很在理,於是改變先前固守待援、後發制人的計劃,決心趨利避害,立即與楚軍決戰。

雙方在決戰前夕都進行了戰場偵察活動。然而,楚軍並未能判明晉軍的作戰意圖,並做出相應的準備。晉厲公也在楚舊臣苗賁皇的陪伴下,觀察楚軍的陣勢。苗賁皇熟悉楚軍內情,便向晉厲公提出建議先以精銳部隊分擊楚的左右軍,得手後,再合軍集中攻擊楚中軍。認為這樣一定能大敗楚軍。

楚共王望見晉厲公所在的晉中軍兵力薄弱,即率中軍攻打,企圖先擊敗晉中軍,結果遭到晉軍的頑強抗擊。晉將魏錡用箭射傷楚共王的眼睛,迫使楚中軍後退,未及支援兩翼。

楚共王中箭負傷的消息很快傳遍楚軍,造成人心浮動。晉軍乘勢猛攻楚左、右軍,楚軍抵擋不住,被逼到不便通行的地形上,陷入被動,陣勢大亂,紛紛向穎水北岸方向敗退。

雙方從清晨一直打到夜幕降臨,楚軍損失很大,公子茂也成了晉軍的俘虜。楚共王只得收兵,而晉軍見天色已黑,也暫時中止了追擊。

楚中軍帥子反檢查救護傷兵,補充兵卒戰車,修理甲冑兵器,整頓部隊,準備明日再戰。晉軍方面見楚還不服輸,也積極行動起來,補充軍備,準備來日再一決雌雄。楚共王聽到晉軍備戰的消息,心裡不安,急忙召見子反商量對策。但這時子反卻因多飲了兩盅,大醉臥帳,不能應召。楚共王見元帥如此,不禁心灰意懶,自料再戰也佔不到什麼便宜,於是率軍宵遁。撤退到瑕地時,楚中軍帥子反引咎自殺身死。

次日,晉軍勝利進佔楚軍營地,食用楚軍留下的糧食,在那裡休整後凱旋回師。鄢陵之戰,至此以晉軍的勝利而結束了。

鄢陵之戰,是晉楚爭霸中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的兩國軍隊主力會戰,在歷史上,它標誌著楚國對中原的爭奪從此走向頹勢;晉國方面雖然藉此得以重整霸業(即所謂的晉悼公復霸),但其對中原諸侯的控制力也逐漸減弱了。

晉軍善察戰機,巧妙指揮,擊敗同自己爭霸中原的老對手——楚國,進一步鞏固了自己在中原地區的優勢地位。

晉軍在此戰中表現出較高的作戰指導能力:它出動軍隊及時,「先據戰地以待敵」,贏得一定的主動。在會戰中,既能根據楚軍的陣勢和地形特點,又能當機立斷,先發制人。並及時改變部署,加強兩翼,先弱後強,從而一舉擊敗楚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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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雞父之戰

雞父之戰,爆發於周敬王元年(公元前519年)夏,它是吳、楚兩國為爭霸江淮流域而在楚地雞父(今河南固始東南)進行的一次重要會戰。在這場會戰中,吳軍實施正確的作戰指導,巧妙選擇作戰地點和時間,運用示形動敵,伏擊突襲等戰法,出奇制勝,大破楚軍,從而逐漸奪取了吳楚戰爭的主動權。

公元前546年宋國向戍倡導諸侯弭兵會盟後,中原諸侯列國之間出現了相對和平的局面。當時,晉、楚、齊、秦四個強國,都因國勢趨於衰弱,國內矛盾激化,而被迫放慢了對外擴張、爭霸活動的步伐。與此同時,偏處於東南部的吳國和越國則先後興盛起來,開始加入大國爭霸的行列。
  
吳國是一個新興的國家,轄有今江蘇、上海大部和浙江、安徽的一部。自吳王壽夢(前586年—前561年)起,經濟逐漸發展,國勢開始強盛。當時晉國出於同楚國爭霸鬥爭的需要,採納楚亡臣申公巫臣聯吳制楚的建議,主動與吳國締結戰略同盟,讓吳國從側面打擊楚國,以牽制楚國的北上。而日漸強大起來的吳國,為了進入中原,也將楚國作為第一個戰略打擊的目標,因此欣然接受晉國的拉攏,堅決擺脫了對楚的臣屬關係。並積極動用武力,同楚國爭奪淮河流域。

自壽夢至吳王僚60餘年間,兩國戰爭頻繁,互有勝負,但總趨勢是楚國日遭削弱,吳國漸佔上風。雞父之戰就是吳楚長年爭戰中的重要一戰。

公元前519年,吳王僚率公子光等,興兵進攻楚國控制下的淮河流域戰略要地州來(今安徽鳳台)。楚平王聞訊後,即下令司馬薳越統率楚、頓、胡、沈、蔡、陳、許七國聯軍前往救援州來,並令尹陽丐帶病督師。吳軍統帥部見楚聯軍力量強盛,遂迅速撤去對州來的包圍,將部隊移駐於鐘離地區(今安徽鳳陽東臨淮關)。

就在這時,進軍途中帶病出征的楚令尹陽丐(即子暇)因病體沉重,死於軍中。楚軍失去主帥,士氣頓時沮喪低落。司馬薳越見狀,被迫回師雞父。

吳公子光聽說楚軍統帥陽丐已身亡,楚聯軍不戰而退,認定這正是吳軍把握戰機,擊破敵人的良機,便向吳王僚建議率軍尾隨,捕捉機會。他結論是「七國聯軍同役而不同心,兵力雖多,但也可擊敗」。

吳王僚採納並迅速向楚聯軍逼近,定於在到達雞父戰場後的次日即發起攻擊,利用古代用兵所忌的「晦日」的特殊天候條件,乘敵不備,以奇襲取勝。在兵力部署上,先以一部兵力攻擊胡、沈、陳的軍隊,戰而勝之;然後打亂其他諸侯國軍,再集中兵力攻擊楚軍本身。

雙方接戰不久,未受過軍事訓練的吳刑徒烏合之眾即散亂退卻。胡、沈、陳軍見狀遂貿然追擊,捕捉戰俘,紛紛進入了吳軍主力的預定伏擊圈中。這時,吳三軍當機立斷,從三面突然出擊,很快戰勝了胡、沈、陳三國軍隊

許、蔡、頓三國軍隊見狀,頓時軍心動搖,陣勢不穩。三國之師的陣勢本已動搖,又見吳軍蜂擁而來,紛紛不戰而潰,亂作一團。楚軍未及列陣,即被許、蔡等諸侯軍之退卻所擾亂,迅速陷於潰敗。至此,吳軍終於大獲全勝,並乘勝攻佔了州來。

雞父之戰,從兵力對比來說,當時吳軍處於以寡敵眾的困難地位;從作戰態勢來說,吳軍也處於「後據戰地而趨戰」的不利位置,但是吳軍最後卻打了勝仗。

原因在於吳軍統帥部掌握了敵軍的情況和動態,巧妙利用了對方的弱點,堅決打破了「晦日」不宜作戰的迷信習慣,運用了誘敵冒進、設伏痛擊、乘勝猛攻等一系列正確戰法,達到出奇制勝的戰役目的;先擊潰部分弱敵,造成敵人的全線混亂。

雞父之戰是對楚國的一次沉重打擊。戰後不久,楚司馬薳越因楚夫人出走吳國而畏罪自殺,庸碌無能的囊瓦擔任了令尹要職。從此楚軍很少主動出擊吳軍,而基本採取消極防禦的措施,在吳楚戰爭格局中逐漸趨於被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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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柏舉之戰

吳國是春秋晚期勃興於南方地區的一個國家,它在發展過程中,與另一個南方的強國楚國產生了尖銳的矛盾,以至長期付諸武力,兵戎相見。

從公元前584年第一次「州來之戰」起,兩國之間在短短的60餘年時間裡,曾先後發生過十次大規模的戰爭,其中吳軍全勝六次,楚軍全勝一次,互有勝負三次。趨勢是吳國逐漸由弱變強,開始佔據戰略上的主動地位。它終於導致了吳楚兩國決定戰爭勝負的「柏舉之戰」。

吳王闔閭是一位英明有為的君主,即位後勵精圖治,發展生產,改良吏治,整軍經武,並大膽起用伍子胥、孫武、伯嚭等外來傑出軍政人才,積極從事爭霸大業。

而同時楚國就因為與晉國長期作戰,加上國內政治腐敗,民窮財盡,雖然楚國表面強大,但已經外強中乾、風搖欲墜,楚國已在戰前處於戰略被動位置了。

整體實力上楚對吳還具有一定的優勢。所以當公元前512年闔閭第一次提出大舉攻楚的戰略計劃時,孫武以「民勞,未可,待之」的理由加以勸阻。不過吳國君臣並未地守株待兔,而是積極運用謀略,主動創造條件,等待敵方出現破綻,完成敵我優劣對比的轉換。

首先伐滅楚國的羽翼——徐和鐘吾這兩個小國,為進而伐楚掃清道路。其次,是採用了伍子胥提出的「疲楚誤楚」的高明戰略方針。做法是將吳軍分為三支,輪番出擊,騷擾楚軍,麻痺敵手。這一措施實行了六年有餘,吳軍先後襲擊楚國的夷(今安徽渦陽附近)、潛(今安徽霍山東北)、六(今安徽六安北)等地,害得楚軍疲於奔命,鬥志沮喪。

公元前506年,楚國大軍圍攻蔡國,蔡在危急中向吳國求救。另外,唐國國君也因憤恨於楚國的不斷侵凌勒索,而主動與吳國通好,要求助吳抗楚。唐、蔡兩國雖是蕞爾小國,但位居楚國的北部側背,戰略地位相當重要。吳國通過和它們結盟,遂可以實施其避開楚國正面,進行戰略迂迴、大舉突襲,直搗腹心的作戰計劃。

同年冬天,吳王闔閭親率其弟夫概和謀臣武將伍子胥、伯嚭、孫武等,傾全國3萬水陸之師,乘楚軍連年作戰極度疲憊,東北部防禦空虛薄弱之隙,進行戰略奇襲,吳軍溯淮水浩蕩西進。進抵淮汭(今安徽鳳台附近,一說今河南潢州西北)後捨舟登陸,以3500精銳士卒為前鋒,在蔡、唐軍配合導引下,兵不血刃,迅速地通過楚國北部大隧、直轅、冥阨三關險隘(在今河南信陽南),挺進到漢水東岸。取得「出其不意,攻其無備」的戰略效果。

楚軍中左司馬沈尹戍向統帥囊瓦建議:由囊瓦率楚軍主力沿漢水西岸阻擊吳軍的進攻,正面牽制吳軍。而他北上方城(今河南方城縣境),徵集那裡的楚軍,迂迴到吳軍的側後,毀壞吳軍舟楫,阻塞三關,切斷吳軍的歸路。爾後與囊瓦所率的主力實施前後夾擊,一舉消滅吳軍。

囊瓦起初同意了沈尹戍的建議,可是待沈尹戍奔赴方城後,卻又聽從武城黑和史皇的挑撥慫恿,出於貪立戰功的心理,而一改原先商定的作戰計劃,採取冒進速戰的方針,不待沈尹戍軍完成迂迴包抄行動,即擅自單獨渡過漢水向吳軍進攻。

吳軍見楚軍主動出擊,遂採取後退疲敵,主動由漢水東岸後撤。囊瓦果然中計,尾隨吳軍而來,吳軍見楚軍已陷入完全被動的困境,於是當機立斷,決定同楚軍進行戰略決戰吳軍在柏舉(今湖北漢川縣北,一說湖北麻城)列陣迎戰楚軍。

闔閭弟夫概主張吳軍立即主動發起攻擊,率領自己的五千部屬奮勇進攻囊瓦的軍隊。楚軍一觸即潰,陣勢大亂。闔閭見夫概部突擊成功,乃乘機以主力投入交戰,擴張戰果,大勝楚軍。

楚軍主力在柏舉遭重創後狼狽向西潰逃。吳軍及時實施戰略追擊。終於在柏舉西南的清發水(今湖北安陸西的溳水)追及楚軍,再度給渡河逃命中的楚軍以沉重的打擊。吳軍繼續追擊,至雍澨(今湖北京山西南)追及正在埋鍋造飯的楚囊瓦軍殘部。並與由息(今河南息縣西南)回救的楚軍沈尹戍部遭遇。經過反覆拚殺,楚軍又被戰敗,主將沈尹戍傷重身亡。

至此,楚軍全線崩潰,郢都(今湖北江陵西北)完全暴露在吳軍面前。吳軍長驅直入,勢如破竹,一舉攻陷郢都。楚昭王如喪家之犬逃往隨國(今湖北隨州)。柏舉之戰遂以吳軍的輝煌勝利而告終結。

柏舉之戰是春秋晚期一次規模宏大、戰法靈活、影響深遠的大戰。吳軍靈活機動,因敵用兵,以迂迴奔襲、後退疲敵、尋機決戰、深遠追擊的戰法,一舉戰勝多年的敵手楚國,從而有力地改變了春秋晚期的整個戰略格局,為吳國的進一步崛起,進而爭霸中原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吳軍的取勝,首先是修明政治、發展生產、充實軍備的結果。其次也是善於「伐交」,爭取晉國的支援和唐、蔡兩國的協助。其三,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是在於其作戰指導上的高明。採取疲楚誤楚的策略,乘隙蹈虛,使楚軍在十分被動情況下倉猝應戰;先發制人,一舉擊敗楚軍的主力;適時進行戰略追擊,不給楚軍以重整旗鼓、進行反擊的任何機會,最終順利地奪取戰爭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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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越滅吳之戰

吳越之戰,是春秋末期位居長江下游的兩個諸侯國吳和越之間進行的最後一次爭霸戰爭。自公元前510年開始,持續至公元前475年,歷時共35年,中經吳伐越的檇李之戰、越伐吳的夫椒之戰、笠澤之戰和姑蘇圍困戰,最終以吳的滅亡和越的勝利而告結束。

公元前514年,闔閭登上吳國王位,即任用逃亡到吳國的原楚國貴族伍員(伍子胥)和齊國的孫武,改革內政,擴充軍隊,加強戰備,並制定了「西破強楚,北威齊晉,南服越人」的戰略方針。

越國據於今浙江北部地區,定都於會稽(今浙江紹興),領土狹小,人口稀少,經濟文化發展相對落後。楚為聯越制吳,積極扶植越王允常,從而使越力量迅速壯大。

公元前494年春,越王勾踐得知夫差準備攻越的消息後,不聽大臣范蠡的勸告,在準備不充分的形勢下,決定先發制人,出兵攻吳。夫差盡發吳國精兵,迎戰於夫椒(今江蘇蘇州西南)。

吳軍同仇敵愾,奮勇衝擊,越軍不敵,損失慘重,只剩下5000人退守會稽山。吳軍乘勝追擊,佔領越都會稽,並進而包圍了會稽山。

在危急關頭,大夫范蠡提出屈辱求全,主張用卑辭厚禮向吳求降,如若不允,就由勾踐親自去吳國做人質。勾踐採納了這一建議,一面準備死戰,一面派文種去向吳王求和,並用美女、財寶賄賂吳太宰伯嚭,要他從中斡旋,勸說夫差允許越國作為吳的附屬國,並聲明如吳國不許,則越將破釜沉舟,與吳血戰到底。

伍子胥認為爭霸中原不如滅越有利,並看出越國君臣卑辭厚禮的背後所隱藏的滅吳野心,因而堅決主張徹底滅越,否則,必將縱虎歸山,養虎遺患,「今不滅越,後必悔之」。但夫差急於北上同齊爭霸,認為越國既已投降,便名存實亡,不足為患。因此答應越國議和,率軍回國。

越經此一戰,元氣大傷。為安撫民心,勾踐下詔罪己。然後,把國內事務分別托付諸大夫負責管理,便帶著范蠡等人去吳國給夫差當奴僕。勾踐在吳國忍辱含垢,歷盡艱辛,終於騙得夫差的信任,於3年後被釋放回國。

勾踐歸國後,決心復國滅吳。所謂「身自耕作,夫人自織,食不加肉,衣不重采,折節下賢人,厚遇賓客,振貧吊死,與百姓同其勞」。

在對外政策上,奉行「結齊、親楚、附晉、厚吳」的方針。不斷送給夫差優厚的禮物,表示忠心臣服,以消除他對越國的戒備;送美女西施、鄭旦給他,使他沉溺女色,分散精力;賄賂吳臣,爭取他們的同情和幫助;並離間吳國內部,挑起其大臣不和;破壞吳國的經濟,用高價收買吳國的糧食,使其內部糧價高漲,造成供應困難;採集良材,選派巧匠,送給夫差,促使其大興土木,消耗人力、物力。上述措施,收效顯著,壯大了自己,削弱了敵人,爭取了與國。越國力量大為增強。

夫差因勝而驕,奢侈淫樂,窮兵黷武。調用大量人力物力建造姑蘇台,不分晝夜同西施在上面狂歡作樂。同時,急於以武力威脅齊晉,稱霸中原。公元前489年,進攻陳國,次年攻魯,懾服了附近的小國,為北進中原開闢了道路。

公元前484年,夫差聽說齊景公已死,決定北上伐齊,聯合魯軍,擊敗齊軍。戰後,夫差更加驕橫,認為只要最後壓服晉國就可取得中原霸權,於是約定晉定公和各國諸侯在公元前482年七月七日到黃池(今河南封丘西南)會盟。行前,夫差對太子友提出應防備越乘虛而入的勸諫置若罔聞。自率精兵3萬空國遠征,北上黃池,只留下太子友等人率老弱病殘1萬人留守姑蘇,勾踐夢寐以求的機會終於來到了。

公元前482年六月十二日,勾踐調集越軍 4.9萬,兵分兩路,一路由范蠡率領,由海道入淮河,切斷吳軍自黃池的歸路;一路由大夫疇無餘等為先鋒,勾踐自率主力繼後,從陸路北上直襲姑蘇。

吳太子友率兵到泓上(今江蘇蘇州近郊)
主張堅守待援。但吳將輕視越軍,不聽調遣,擅自出戰,擊敗越先頭部隊,更加驕傲輕敵。二十二日,勾踐主力到達,發起猛攻,將吳軍包圍聚殲,並俘虜太子友等。接著揮師進入姑蘇。

此時夫差正在黃池與晉定公爭當霸主,聽說越軍襲破姑蘇,惟恐影響爭霸,一連殺掉7個來報告情況的使者以封鎖這一不利消息,並用武士威脅晉國讓步,終於勉強做了霸主,然後急忙回國。但是由於姑蘇失守的消息已洩,軍心動搖,夫差感到反擊越軍沒有把握,便派人向越求和,勾踐也因實力不足以滅吳,允許和議,撤兵回國。

公元前478年,吳國發生空前的饑荒,勾踐認為大舉伐吳的時機已經成熟,於三月率軍出征,進至笠澤(水名,今蘇州南)。夫差也率領姑蘇所有的部隊迎擊越軍。吳軍在北,越軍在南,雙方隔水對陣。勾踐在主力的兩翼派出部分兵力隱蔽江中,半夜時鳴鼓吶喊,進行佯攻以調動敵人。夫差誤以為越軍兩路渡江進攻,連忙分兵兩路迎戰。勾踐乘機率主力偃旗息鼓,潛行渡江,出其不意地從吳軍中間薄弱部位展開進攻,實行中央突破。吳軍兵敗潰退,越軍乘勝擴張戰果,揮兵猛追。

吳軍一敗再敗,退守姑蘇,越採取了長期圍困的戰術,企圖困斃吳軍。吳軍被圍於姑蘇達3年之久,終於勢窮力竭,突圍逃到站蘇台上,但旋即又被包圍。

夫差企圖效勾踐當年之故伎,卑辭求和,然而此時的勾踐卻非20年前的夫差,為免縱敵貽患,勾踐斷然拒絕了夫差的請求,夫差絕望自殺,吳國滅亡。越挾滅吳的餘威渡淮北上,與諸侯會盟,終於成就了春秋時期最後一個霸主夢。

吳越戰爭,雙方經過長期較量,一波三折,富於戲劇色彩。范蠡與西施的故事,代代相傳,佳話千秋;勾踐臥薪嘗膽、十年生聚,十年教訓,催人振奮;夫差因勝而驕,縱敵貽患,處安忘危,最終身敗國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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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晉陽之戰

晉陽之戰,是春秋、戰國之際,晉國內部四個強卿大族知、趙、韓、魏之間為爭奪統治權益,兼併對手而進行的一場戰爭。是役歷時兩年左右,以趙、韓、魏三家聯合攜手,共同攻滅知伯氏,瓜分其領地而告終。它對中國歷史的發展具有較大的影響,因為在這場戰爭後,逐漸形成了「三家分晉」的歷史新局面,史家多將此視為揭開戰國歷史帷幕的重要標誌。

歷史進入了春秋晚期。這一時期社會政治生活的主要形式,是諸侯國中卿大夫強宗的崛起和國君公室的衰微。當時各大國的諸侯,均被連綿不斷的兼併、爭霸戰爭拖得筋疲力竭,這樣就給各國內部的卿大夫提供了絕好的機會,得以搾取民眾的剩餘勞動積累財富和損公室利民眾的方式收買人心。這種情況的長期發展,使得一部分卿大夫逐漸強大起來,西周時期「禮樂征伐自天子出」的政治格局,在春秋前中期一變為「禮樂征伐自諸侯出」,這時乃再變為「自大夫出」了。

卿大夫之間,也不可避免地互相兼併的鬥爭。這在晉國表現得最為典型。首先是十多個卿大夫的宗族的財富和勢力一天天擴展,而其互相兼併的結果,則只剩下韓、魏、趙、知、中、范六大宗族,是為「六卿」。這時,晉君的權力已基本被剝奪,國內政治全由「六卿」所主宰。爾後,「六卿」之間又因瓜分權益產生矛盾而進行火並,火並導致范、中行兩氏的覆滅。晉國於是只剩趙、韓、魏、智四大貴族集團。可是「四卿」之間也不能相安,便直接導致了晉陽之戰的爆發。

晉國知氏、趙氏、韓氏、魏氏四卿,于十一年,在內部兼並之戰中消滅中氏和范氏並驅逐晉出公後,掌握了晉國大權。

其中知氏勢力最大,其主知伯在朝專權。十四年,知伯仗權勢向韓氏、魏氏索地。韓康子、魏桓子懼其以武力相加,被迫各送一萬戶之邑。知伯又向趙氏索取皋狼(今山西離石西北)及藺(今山西離石西)。趙襄子因過去曾受知伯侮辱而予以拒絕。知伯聯合韓、魏兩軍,組成三族聯軍攻趙。趙襄子居耿(今山西河津南),因城簡陋不能御敵,率大軍隨後到人心向趙的大城晉陽防守。

知伯率聯軍到晉陽後,即發動強攻。趙軍依托城牆工事,堅守三月,聯軍始終未能攻克。知伯見強攻無效,便改用圍困及水攻的戰術,切斷所有出入通道;決開汾水灌淹晉陽城。大水淹沒城內“三版”(六尺),時間長達三年之久。城內生活非常困難,糧食即將斷絕。

十六年,趙襄子在危機之時,果斷采取分化瓦解聯軍,策反還擊的對策;他派丞相張孟同暗地去見韓康子、魏桓子,用“唇亡則齒寒”(《戰國策‧趙策一》)的道理說服他們與趙聯合,共同對付知伯。知伯屬臣知過遇張孟同,發覺韓、趙兩氏可能倒戈,馬上報告知伯,建議速殺韓康子及魏桓子,或者以重賄收買二人身邊謀臣。

但知伯並不重視,未采納知過的建議。趙襄子擔心事情有變,連忙通知韓、魏當即行動。三月丙午日夜,韓、魏軍秘密出動,殺死守河堤的知吏,突然決堤放水反灌知軍。知軍因忙于救水而陷于混亂。韓、魏軍急從兩翼進攻。趙襄子則親率精銳從正面出城反擊,大敗知軍,擒獲知伯,遂解晉陽之圍。

趙、韓、魏三卿殺知伯而三分其地,滅亡知氏族,壯大了三族的力囂扒從此形成“三家分晉”的局面。

晉陽之戰從規模上說,在戰國時期算不上什麼大戰,但卻是一次很有特色、意義深遠的戰爭,它既是戰國也是中國戰爭史上封建兼並戰爭出現的標志,又是一場以弱勝強、敗中取勝的城市防御戰。

趙襄子善於利用民心,激發士氣,挫敗了智伯圍攻孤城、速戰速決的企圖。當智伯以水灌城,守城鬥爭進入最艱巨的階段時,趙襄子及守城軍民又臨危不懼,誓死抵抗,並利用韓、魏與智伯的矛盾,加以爭取,瓦解智伯的戰線,使其陷於徹底的孤立,為爾後的決戰創造了有利的態勢。當「伐交」成功後, 巧妙利用水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水倒灌智伯軍營,予敵以出其不意的打擊。

智伯的失敗,在很大程度上是他咎由自取。他恃強凌弱,一味迷信武力,失卻民心,在政治上陷入了孤立。四面出擊,到處樹敵,在外交上陷入了被動。在作戰中,他長年頓兵於堅城之下,白白損耗許多實力;他昧於對「同盟者」動向的瞭解,以至為敵所乘。當對方用水攻轉而對付自己時,又驚恐失措,未能隨機應變,組織有效的抵禦,終於身死族滅,一敗塗地,為天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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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桂陵、馬陵之戰

桂陵之戰和馬陵之戰,是戰國中期齊、魏兩大國之間的兩場著名戰爭。當時齊國的軍事家孫臏,運用和發展孫武「避實而擊虛」、「攻其所必救」、「致人而不致於人」、「示形動敵」的作戰指導思想,採取「圍魏救趙」、「批亢搗虛」、「減灶誘敵」等高明戰術,在桂陵和馬陵地區,先後擊敗實力強大的魏國軍隊。這兩場戰爭對於結束魏國在中原地區的霸權,具有決定性的意義;對戰國整個戰略格局的變化,產生了非常深遠的影響。

戰國中期,齊、魏、燕、趙、韓、楚、秦七雄並立,征戰頻繁。
元前354年,魏國派大將龐涓率8萬精兵進攻趙國,包圍了趙國都城邯鄲(今河北邯鄲),趙國苦戰了一年,眼看就要撐不住了,急忙向盟國齊國求救。齊威王正欲向外擴張,於是命田忌為主將,孫臏為軍師,率兵8萬去救趙國。

孫臏是兵聖孫武的後代,出生於齊國。他曾拜兵學家鬼穀子為師,與魏國大將龐涓是同窗好友。但龐涓做了魏國大將後,十分嫉妒孫臏的才能,將他騙到魏國施以臏刑(去膝蓋骨),欲使其永遠不能領兵打仗。後孫臏千方百計才逃出回齊國,並被齊威王重用。

孫臏終於得到一個向龐涓復仇的機會。但他並沒有急於與龐涓在戰場上相見。他勸田忌放棄領兵直趨邯鄲,與魏軍決戰的計劃,趁魏軍主力出兵在外,國內防務空虛之際,直搗魏都大梁(今河南開封),迫使遠在異國的魏軍“釋趙而自救”。等龐涓回兵時,中途予以截擊,這樣既救了趙,又能給魏國以沉重打擊,是一舉而兩得。

田忌採納了孫臏“批亢搗虛”、“圍魏救趙”的戰法,揮師直逼魏國軍事重鎮平陵(今山東定陶)。齊軍攻打平陵的行動並不堅決,龐涓也不急於回救,繼續竭盡全力攻克邯鄲。直到魏軍已佔領邯鄲,損兵折將急需休整時,孫臏才建議齊軍揮師直搗魏都大梁,逼魏惠王十萬火急命令龐涓統兵回救。龐涓接令後,不得不放棄邯鄲,拋棄輜重,晝夜兼程回師。孫臏判斷魏軍回師必經桂陵(今河南長垣西北),立即率齊軍主力北上,在桂陵設下埋伏。當魏軍經長途跋涉行至桂陵時,以逸待勞的齊軍突然出擊,大敗魏軍,龐涓隻身逃回魏國(一說被俘後放回)。

桂陵之戰後,魏國雖元氣大傷,但經過幾年的休整後,魏國逐漸開始恢復對外進攻。
元前341年,魏國再次發兵進攻南韓,南韓向齊國求援。齊威王採用孫臏“深結韓之親而晚承魏之弊”的主張,與韓結好卻不急於發兵。待韓軍五戰五敗,魏軍也實力大損時,才于次年以田忌為主將,孫臏為軍師,發兵救韓。齊軍重施“圍魏救趙“的戰法,直驅魏都大梁。魏惠王像上次一樣將攻韓的部隊召回,乙太子申為主將,龐涓為將軍,率兵10萬迎擊齊軍。

此次形勢不同於桂陵之戰,魏軍是有備而來,氣勢旺盛。故孫臏決定因勢利導,利用魏軍求勝心切的弱點,誘敵冒進,再圖取勝。齊軍前鋒與魏軍稍一接觸,即佯裝怯戰,掉頭東撤。在撤退途中,有意造成軍力不斷削弱的假相。第一天造了10萬人吃飯的鍋灶,第二天減為5萬人用的鍋灶,第三天則只剩下3萬人用的鍋灶了。龐涓與孫臏交手,本來小心翼翼,害怕再次上當,但當看到齊軍鍋灶日減,以為齊軍膽怯,三天中即逃亡了大半,這才壯起膽子,丟下輜重和步兵,只領輕車銳騎日夜兼程猛追,必欲全殲齊軍,擒獲孫臏。

齊軍退至馬陵(今河南范縣西南),此地道路狹窄,地勢險隘,兩旁樹木茂盛,是個設伏的好地方。孫臏計算行程,判斷魏軍將於日落後追至,遂命士卒伐木堵路,並將路邊一棵大樹剝去樹皮,在樹榦上寫了“龐涓死於此樹之下”8個大字。挑選一萬名弓弩手埋伏在道路兩側的山上,約定天黑後,見到火光就一齊放箭。

日暮時分,龐涓果然率軍追到馬陵,發現路旁的大樹被剝去樹皮,上面隱隱約約寫有字,就命士卒點起火把來看,待他看清樹上字後,這才發現中計,急令部隊撤退。但已經晚了,兩旁齊軍看見火光,萬弩齊發,伏兵四起。魏軍措不及防,倉促應戰,很快潰敗,龐涓中箭,左突右衝無法突出重圍,最後憤愧自殺。齊軍乘勝追擊,又大敗魏軍主力,俘獲魏軍主將太子申,殲滅魏軍10萬。

馬陵之戰是歷史上一場典型的「示假隱真」、欺敵誤敵、設伏聚殲的成功戰例。齊軍取得作戰勝利,除了把握救韓時機得當,將帥之間密切合作,正確預測戰場和作戰時間以外,善於「示形」、巧設埋伏乃是關鍵性的因素。所謂的「減灶」就是這場戰爭中「示形」的主要方式。它實際上就是孫武「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以及「以利動之,以卒待之」等「詭道」原則的實戰體現。

齊國在桂陵之戰,尤其是隨後的馬陵之戰中的大獲全勝,從根本上削弱了魏國的軍事實力。從此,魏國一步步走下坡路,失去了中原的霸權。而齊國則挾戰勝之威,力量迅速發展,成為當時數一數二的強大國家。孫臏亦名揚天下。孫臏“圍魏救趙”和“示假隱真”的戰法,成為中國軍事史上的經典之作,為後世兵家廣泛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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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濟西、即墨之戰

戰國中期,齊、秦兩強東西對峙,較弱的燕國與齊是近鄰。

公元前318年
燕王噲讓位於燕相子之,以致太子平與子之因爭奪王位而發生內亂。齊宣王乘機攻燕,在50天之內攻下燕都薊(今北京),殺燕王噲和子之。由於齊軍在燕大肆燒殺搶掠,燕國民眾紛紛起來反抗,各諸侯國也準備出兵救燕,迫使齊軍撤退,太子平即位為王,即燕昭王。昭王即位後,廣招賢士,改革內政,發展生產,積極準備報齊破國之仇。

公元前301年齊宣王死後,湣王即位,南攻宋、楚,西擊三晉,連年征戰,國力日耗。燕昭王想乘機攻齊,但從燕國的土地、人口和經濟條件看,燕遠不如齊國,單憑燕國本身的力量,不可能戰勝齊國。在此形勢下,燕將樂毅和燕相蘇秦提出爭取與國,孤立齊國;並慫恿齊國滅宋,以加劇它與各國的矛盾,爾後聯合各國,大舉攻齊。

公元前284年,燕昭王任命樂毅為上將軍,統率燕、秦、楚、韓、趙、魏六國軍隊攻齊。齊湣王驕傲自恃、忘乎所以,開始並未料到燕國會聯合諸國攻齊。及至發現燕軍已攻入齊國時,才匆忙任命觸子為將,率領全國軍隊主力渡過濟水,西進拒敵。雙方兵力各約20余萬在濟水之西(今山東高唐、聊城一帶)展開決戰。齊軍由於連年征戰,士氣低落。齊湣王為迫使將士死戰,以挖祖墳、行殺戮相威脅,更使將士離心,鬥志消沉。結果,當聯軍進攻時,齊軍一觸即潰,遭到慘敗。

齊軍主力被消滅後,秦、韓兩軍撤走,樂毅派魏軍南攻宋地,趙軍北取河間(今河北獻縣東南),自率燕軍向臨淄實施戰略追擊,繼續聚殲齊國敗退的殘軍,攻佔了齊國的國都。齊湣王被迫出逃至莒(今山東莒縣)。此時楚頃襄王為分佔齊地,便以救齊為名,派淖齒率兵入齊。齊湣王幻想借楚軍力量抵抗燕軍,便委任淖齒為相。淖齒在莒地殺掉了齊湣王,並奪回了以前被齊佔去的淮北之地。

樂毅攻克臨淄後,採取佈施德政、收取民心的政策,申明軍紀,嚴禁擄掠,廢除殘暴法令和苛捐雜稅。然後分兵五路,以徹底消滅齊軍,佔領齊國全境。燕軍僅在6個月的時間,就攻取了齊國70余城,只剩下莒和即墨(今山東平度東南)兩城未被攻克。

公元前283年,齊湣王之子為齊襄王,守莒抗燕,並號召民眾起來抵抗。樂毅又重新調整部署,集中右軍和前軍攻莒,左軍和後軍攻即墨。即墨軍民在守將戰死之後,共推齊宗室田單為將,堅守抗燕,形成當時兩個抗燕的堅強堡壘。燕軍圍攻莒和即墨一年未下。樂毅改用攻心戰,命燕軍撤至距兩城9裡的地方設營築壘。並下令凡城中居民有出來的不加拘捕,有困難的予以賑濟,以爭取齊民。如此相持3年之久,兩城依然未被攻下。

即墨為齊國較大的都邑,地處富庶的膠東,靠山近海,土地肥沃,財物豐富,有堅固的城池和一定的人力用於防守。田單被推舉為將後,除大力開展爭取人心的工作外,還將所帶的族兵及收容的殘兵7000餘人,加以整頓和擴充;又親自帶頭構築城防工事,加固城牆,浚深壕池;將族人、妻妾編入軍營參加守城。由於田單與將士同甘共苦,致使即墨軍民群情振奮,鬥志昂揚,決心為保衛自己的生命財產,奮起抵抗燕軍。

公元前279年,燕昭王死,惠王繼位,惠王早在做太子時便對樂毅不滿,且對3年攻齊不下又有懷疑,田單乘機派人入燕進行間諜活動,宣揚說,樂毅借攻齊為名,想控制軍隊在齊國為王,所以故意緩攻即墨。如果燕國另派主將,即墨指日可下。燕惠王果然中計,派騎劫代替樂毅。樂毅被撤換,不僅使田單少了一個難以對付的敵手,且使燕軍將士憤慨不平、軍心渙散。

騎劫到任後,一反樂毅的做法,改用強攻。由於齊國軍民的頑強抵抗,仍未能奏效,田單為了進一步激勵士氣,誘使燕軍行暴,便散佈謠言說,齊軍最怕割鼻子、挖祖墳。騎劫果然中計。即墨軍民看到燕軍的暴行,個個恨之入骨,憤怒異常,紛紛要求同燕軍決一死戰。與此同時,田單積極進行反攻的準備工作。他先命精壯甲士全部隱伏起來,以老弱、婦女登城守望,使燕軍誤以為齊軍少壯已傷亡殆盡,失去繼續作戰的能力,然後派人向燕軍詐降,燕軍信以為真,一心坐待受降,更加鬆懈。

田單覺得反攻時機已經成熟,便收集了千餘頭牛,在牛角扎上鋒利的尖刀,身被五彩龍紋的外衣,牛尾綁上滲透油脂的蘆葦,並在城腳挖好幾十個洞,直通城外;又挑選了5000名精壯勇士,扮成神怪模樣,令全城軍民備好鑼鼓以便出擊時吶喊助威。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在一天夜間,點燃牛尾上的蘆葦,驅趕1000多頭火牛從城牆洞中向燕營猛衝狂奔,5000勇士隨之殺出,全城軍民擂鼓擊器以壯聲勢。一時間火光通明,殺聲震夭。燕軍將士從夢中驚醒,倉惶失措,四出逃命,死傷無數,騎劫在混亂中被殺。圍攻即墨的燕軍主力徹底潰敗。田單奇襲獲勝後,立即大舉反攻。齊國民眾痛恨燕軍的暴行,紛紛響應,幫助齊軍打擊燕軍,很快將燕軍逐出國境,收復淪陷的70余城。

濟西之戰,樂毅採用誘齊攻宋策略,形成了天下攻齊的有利形勢。在作戰中又抓住強弱已經發生變化的有利時機,乘勝追擊,直搗齊都,因而取得了重大勝利。齊湣王自恃強大,窮兵黷武,四處樹敵,落入燕國圈套而不自知。當五國聯軍攻齊時,倉促應戰,過早集中主力與強大的聯軍交鋒,因而慘敗,幾致亡國。

至於齊軍後來在即墨保衛戰中能先堅守後反攻,最終一舉擊敗燕軍,田單智謀超群,在國破城圍、雙方力量對比懸殊的情況下,堅守孤城,麻痹燕軍,積極創造反攻條件。在時機成熟時,充分運用機動性、突然性、殺傷力和心理威懾諸因素,以“火牛陣”進行夜間突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是戰勝燕軍的主要原因。此外,由於即墨有一定的防御條件;燕軍分兵多路攻齊,發展過快,攻城克堅的准備和力量不充分;田單巧施反間計,借敵之手除去最難對付的樂毅,也是原因之一,最終於取得了復國的勝利 成為中國戰爭史上以弱勝強的典型戰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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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長平之戰

長平之戰發生於公元前260年,是秦、趙之間的一次戰略決戰。在戰爭中,秦軍貫徹正確的戰略指導,採用靈活多變的戰術,一舉殲滅趙軍45萬人,開創了我國歷史上最早、規模最大的包圍殲敵戰先例。

秦國自商鞅實行變法以來,制定正確的兼併戰略:獎勵耕戰,富國強兵,國勢如日中天。在秦國的咄咄兵鋒面前,韓、魏屈意奉承,南楚自顧不暇,東齊力有不逮,北燕無足輕重。只有趙國,自公元前302年趙武靈王進行「胡服騎射」軍事改革以來,國勢較盛,軍力較強,對外戰爭勝多負少,且擁有廉頗、趙奢、李牧等一批能征慣戰的將領,尚可與強秦進行一番周旋。兩國之間的戰略決戰勢所難免。

秦昭王根據丞相范睢「遠交近攻」的戰略構想,從公元前268年起,先後攻佔了魏國的懷(今河南武陟西)、邢丘(今河南溫縣附近)等地。又大舉攻韓,先後攻取了陘(今河南濟源西北)、高平(今河南濟源西南)、少曲(今河南濟源西)等地。公元前261年攻克野王(今河南沁陽),將韓國攔腰截為二段。

消息傳來,韓國朝廷上下一片驚恐,趕忙遣使入秦,以獻上黨郡(今山西長治一帶)向秦求和。然而,韓國的上黨太守馮亭卻不願獻地入秦,而是做出了獻上黨之地於趙的選擇。他的用意當然清楚:轉移秦軍鋒芒,促成趙、韓攜手,聯合抵禦秦國。

趙王在不計後果的情況下,接受平原君趙勝的建議,貪利受地,將上黨郡並入自己的版圖。趙國的這一舉動,引起秦國的極大不滿 。范睢遂建議秦王乘機出兵攻趙。秦王便於公元前261年命令秦軍一部進攻韓國緱氏(今河南偃師西南),直趨滎陽,同時命令左庶長王齕率領大軍撲向趙國,攻打上黨。上黨趙軍兵力不敵,退守長平(今山西高平西北)。

趙王聞報秦軍長驅東進,只好興師應戰,派遣大將廉頗率趙軍主力開往長平,企圖重新佔據上黨。廉頗抵達長平後,即向秦軍發起攻擊。可惜秦強趙弱,趙軍數戰不利,損失較大。廉頗鑒於實際情況,及時改變了戰略方針,轉取守勢,依托有利地形,築壘固守,以逸待勞,疲憊秦軍。廉頗的這一招很是奏效,兩軍在長平一帶相持不決。

秦國運用謀略來打開缺口,一方面他們借趙國使者鄭朱到秦國議和的機會,故意慇勤招待鄭朱,製造秦、趙和解的假象,使趙國在外交上喪失了與各國「合縱」的機會。另一方面,又採用離間計,收買趙王的左右權臣,挑拔離間趙王與廉頗的關係,四處散佈流言,終於借趙王之手,把廉頗從趙軍主帥的位置上拉了下來,並使趙王不顧藺相如和趙括母親的反對諫阻,任命趙括為趙軍主帥。

趙括上任後,改變了廉頗的戰略防禦方針,積極籌劃戰略進攻,企圖一舉而勝,奪回上黨。

秦國在搞亂趙國的同時,也調整自己的軍事部署:立即增加軍隊,徵調驍勇善戰的武安君白起為上將軍。白起到任後,針對趙括沒有實戰經驗、求勝心切、魯莽輕敵等弱點,採取誘敵入伏、分割包圍而後殲滅的作戰方針。

公元前260年8月,趙括統率趙軍主力向秦軍發起了大規模的出擊。兩軍稍事交鋒,秦軍的誘敵部隊即佯敗後撤。趙括不問虛實,立即率軍實施追擊。當趙軍前進到秦軍的預設陣地——長平後,即遭到了秦軍主力的堅強抵抗,攻勢受挫,被阻於堅壁之下。趙括欲退兵,但為時已晚,預先埋伏於兩翼的秦2.5萬奇兵迅速出擊,截斷了出擊趙軍與其營壘之間的聯繫,構成了對出擊趙軍的包圍。另外的5000秦軍精騎也迅速地插到了趙軍的營壘之間,牽制、監視留守營壘的那部分趙軍,並切斷趙軍的所有糧道。與此同時,白起又下令突擊部隊不斷出擊被圍困的趙軍。趙軍數戰不利,情況十分危急,被迫就地構築營壘,轉攻為守,等待救援。

秦昭王聽到趙軍已被包圍的消息,便親赴河內(今河南沁陽及其附近地區),把當地15歲以上的男丁全部編組成軍,增援長平戰場。這支部隊開進到長平以北的今丹朱嶺及其以東一帶高地,進一步斷絕了趙國的援軍和後勤補給,從而確保了白起徹底地殲滅被圍的趙軍。

到了9月,趙軍斷糧已達46天,內部互相殘殺以食,軍心動搖,局勢非常危急。趙括組織了四支突圍部隊,輪番衝擊秦軍陣地,希望能打開一條血路突圍,但都未能奏效。絕望之中,趙括孤注一擲,親率趙軍精銳部隊強行突圍,結果仍遭慘敗,連他本人也喪身於秦軍的箭鏃之下。趙軍失去主將,鬥志全無,遂不復再作抵抗,40餘萬饑疲之師全部向秦軍解甲投降。這40餘萬趙軍降卒,除幼小的240人之外,全部為白起所殘忍坑殺。秦軍終於取得了空前激烈殘酷的長平之戰的徹底勝利。

長平之戰中,秦軍前後共殲趙軍45萬人,從根本上削弱了當時關東六國中最為強勁的對手趙國,也給其他關東諸侯國以極大的震懾。從此以後,秦國統一六國的道路變得暢通無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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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秦統一六國之戰

秦統一六國的戰爭,既是戰國末期最後一場諸侯兼併戰爭,又是中國歷史上最早的一場封建統一戰爭。從公元前230年到公元前221年,秦國用了10年的時間,相繼滅掉了北方的燕、趙,中原的韓、魏,東方的齊和南方的楚六個國家,結束了春秋以來長達500餘年的諸侯割據紛爭的戰亂局面,建立了中國歷史上第一個中央集權統一國家。

戰國時期,經過長期諸侯割據戰爭,諸侯各國盛衰格局發生了很大變化,許多弱小國家被消滅,中國境內只剩下齊、楚、燕、韓、趙、魏、秦七個大的諸侯國,史稱戰國七雄。七雄局面的形成,既是春秋以來兼併戰爭的結果,又是中國統一的前奏。為增強國力,統一全國,七雄相繼展開了富國強兵的變法活動。魏國任用李悝變法,楚國使用吳起變法,趙國有武靈王改革,但最有成效的是秦國商鞍變法。公元前359年,秦孝公任用商鞅,變法改革,國力逐步強盛。從秦孝公到秦王政的100多年時間中,秦國國力更加強盛,在軍事制度方面實行按郡縣徵兵,完善了軍隊組織,提高了軍隊戰鬥力,士卒勇猛,車騎雄盛,遠非其他六國可比。在軍事策略上改變了勞師遠征而經常失利的戰略,採用范睢遠交近攻的策略,逐漸蠶食並鞏固其佔領地區,實行有效佔領。秦國相繼滅掉西周、東周,攻佔韓國的黃河以東和以南地區,設置太原、上黨、三川三郡,領土包括今陝西大部,山西中南部,河南西部,湖北西部,湖南西北部和四川東北部的廣大地區。

史書記載秦國「西有巴蜀、漢中之利,北有胡貉、代馬之用,南有巫山、黔中之限,東有崤函之固」,在地理位置上進可攻,退可守;「戰車千乘,奮擊百萬」,軍事力量遠勝於其他六國。

秦國這種優越的戰略優勢為統一六國打下了基礎。與此同時,山東六國統治集團內部相互傾軋,爭權奪利,政局很不穩固。

各國之間長期戰爭,實力消耗,國力被削弱。六國面對強秦的威脅,雖然屢次合縱抗秦,但在秦國連衡策略下先後瓦解而失敗。他們時而「合眾弱以抗一強」,時而「恃一強以攻眾弱」,無法形成穩固統一的抗秦力量,給秦國各個擊破以可乘之機。當時的有識之士已經看出這種趨勢,如子順就曾經說過:「當今崤山以東的六國衰弱不振,韓趙魏三國向秦國割地求安,二周已被秦滅亡,燕齊楚等大國也向秦國屈服,照此看來,不出20年,天下必然是秦國的了。」

公元前238年,秦王政剷除了丞相呂不韋和長信侯嫪毐集團,開始親政,周密佈署統一六國的戰爭。李斯、尉繚等協助秦王制定了統一全國的戰略策略。秦滅六國的戰略有兩個內容,一是乘六國混戰之際,秦國「滅諸侯,成帝業,為天下一統」。秦王政採納了尉繚破六國合縱的策略,「毋愛財物,賂其豪臣,以亂其謀」,從內部分化瓦解敵國。二是繼承歷代遠交近攻政策,確定了先弱後強,先近後遠的具體戰略步驟,李斯建議秦王政先攻韓趙,「趙舉則韓亡,韓亡則荊魏不能獨立,荊魏不能獨立則是一舉而壞韓、蠹魏、拔荊,東以弱齊燕」。這一戰略步驟可以概括為三步,即籠絡燕齊,穩住楚魏,消滅韓趙,然後各個擊破,統一全國。在這種戰略方針指導下,一場統一戰爭開始了。

公元前236年,秦王政乘趙攻燕、國內空虛之際,分兵兩路大舉攻趙,拉開了統一戰爭的帷幕。秦國經過數年連續攻趙,極大地削弱了趙國實力,但一時無力滅亡趙國。於是秦國轉攻韓國,公元前231年,攻下韓國南陽,次年,秦內史滕率軍北上,攻佔韓國都城陽翟(今河南禹州市),俘虜韓王安,在韓地設置穎川郡,韓國滅亡。

公元前229年,秦大舉攻趙,名將王翦率軍由上黨(今山西長治市)出井陘(今河北井陘縣),端和由河內進攻趙都邯鄲。趙國派大將李牧迎戰,雙方屢有勝負,陷入僵局,相持一年之久。後來趙王中了秦的反間計,撤換李牧,由於臨陣易將,趙軍士氣受挫,失去了相持能力。公元前228年,王翦向趙國發起總攻,秦軍很快攻佔了邯鄲,俘虜趙王遷,殘部敗逃,趙國滅亡。

秦國在攻趙的同時,兵臨燕境。燕國無力抵抗,太子丹企圖以刺殺秦王的辦法挽回敗局。公元前227年,燕丹派荊軻以進獻燕國地圖為名,謀刺秦王政,結果陰謀暴露,被秦國處死。秦王政以此為借口,派王翦率兵攻打燕國,秦軍在易水(今河北易縣境內)大敗燕罕。次年10月,王翦攻陷燕國都薊(今北京市),燕王喜與太子丹率殘部逃到遼東(今遼寧遼陽市),苟延殘喘,燕國名存實亡。

秦國滅掉韓趙、重創燕國以後,北方大部分地區已為秦有,只有地處中原的魏國,孤立無援。公元前225年,秦將王賁率軍出關中,東進攻魏,迅速包圍魏都大梁(今河南開封市)。秦軍引黃河水灌城,攻陷大梁,魏王假投降,魏國滅亡。

早在秦軍攻取燕都時,秦國已把進攻目標轉向楚國。公元前226年,秦王政問諸將攻楚需要多少兵力,老將王翦認為楚國地廣兵強,必須有60萬軍隊才能伐楚,而李信則說只用20萬軍隊就能攻下楚國。秦王以為王翦因年老怯戰,沒有聽取他的意見,派李信和蒙恬率軍20萬攻打楚國。公元前225年秦軍南下攻楚,楚將項燕率軍抵抗。秦軍開始進軍順利,在平輿(今河南汝南縣東南)和寢(今河南沈丘縣東南)擊敗楚軍,進兵到城父(今河南寶豐縣東)。項燕率軍反擊,在城父大敗秦軍,李信敗逃回國。公元前224年,秦王政親自向王翦賠一禮,命他率60萬大軍再次伐楚,雙方在陳(今河南淮陽縣)相遇,王翦按兵不動,以逸待勞,楚軍屢次挑戰,秦軍不與交戰,項燕只好率兵東歸。王翦乘楚軍退兵之機,揮師追擊,在蘄(今安徽宿州市)大敗楚軍,殺楚將項燕。次年,秦軍乘勝進兵,俘虜楚王負芻,攻佔楚都郢(今湖北荊州市),設置郢郡,楚國滅亡。

五國滅亡後,只剩下東方的齊國和燕趙殘餘勢力。公元前222年,秦將王賁率軍殲滅了遼東燕軍,俘虜燕王喜,回師途中又在代北(今山西代縣)俘獲趙國余部代王嘉,然後由燕地乘虛直逼齊國。齊王建慌忙在西線集結軍隊,準備抵抗。公元前221年,秦軍避開西線齊軍主力,從北面直插齊國都城臨淄(今山東淄博市)。在秦國大兵壓境的形勢下,齊王建不戰而降,齊國滅亡。

秦統一六國戰爭的勝利,是由於秦國在戰爭中戰略戰術運用得當。秦王政在位時期,國力富強,有足夠的人力物力供應戰爭,在戰略上處於進攻態勢,勢如破竹,相繼滅掉諸國。戰術上,秦國由近及遠,先弱後強的方針,首先滅掉了毗鄰的弱國韓趙,然後中央突破,攻燕滅魏,解除了北方的後顧之憂。最後消滅兩翼的強敵齊楚,這種戰術運用是符合實際情況的。在具體戰役中,秦國運用策略正確,如在滅韓趙的戰爭中,根據具體情況,而不是完全機械地按「先取韓以恐他國」的既定方針,而是機動靈活,趙有機可乘則先攻趙,韓可攻則滅韓。滅楚戰役是在檢討了攻楚失策後,根據楚國實力集中優勢兵力攻楚而取勝的。攻打齊國避實就虛,出奇制勝。相反,六國方面勢力弱小,戰略上又不能聯合,各自為戰,根本不能阻擋秦國的進攻,戰爭中消極防禦,被動挨打,以至一個個被秦國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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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鉅鹿之戰

鉅鹿之戰,發生於秦二世三年(公元前207年)十二月,是秦末農民大起義中起義軍同秦軍主力章邯部在鉅鹿地區(今河北省平鄉縣西南)的一場戰略決戰。在作戰中,農民軍一舉殲滅秦軍主力,扭轉了整個農民戰爭的戰局,對於滅亡秦王朝反動腐朽的統治,具有決定性的意義。

秦始皇統一六國,對於中國歷史的發展,是有積極推動意義的。但是秦王朝建立後,對人民實施殘酷的剝削和壓迫,賦役繁重,刑政暴虐,使得「勞罷者不得休息,饑寒者不得衣食,亡罪而死刑者無所告訴」(《漢書·賈山傳》),全國出現「褚衣塞路,囹圄滿市」的恐怖局面,這就導致了社會矛盾的全面激化。終於在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爆發了陳勝、吳廣農民大起義。九月,項梁、項羽和劉邦相繼在吳中(今江蘇蘇州)、沛縣(今屬江蘇)聚眾起義。被秦所滅亡的六國舊貴族也乘機起兵,出現了天下反秦的形勢。

秦王朝統治者調動
主力,由少府章邯統率的部隊。與農民軍拚殺首先鎮壓了陳勝、吳廣起義軍,旋即擊滅齊王田儋、魏王咎等武裝勢力,接著其又調轉兵鋒,撲向項梁等人率領的楚地起義軍主力。經過幾次各有勝負的拉鋸戰後,章邯利用項梁小勝後輕敵的弱點,發動突然襲擊,大敗楚軍於定陶(今山東定陶西北),殺死項梁,使起義軍遭受一次重大的挫折。

章邯在取得定陶之戰勝利後,也產生了驕傲輕敵情緒,以為「楚地兵少不足憂」。遂移兵北上,攻打趙國。趙軍將寡兵微,數戰不利,趙王歇遂被迫放棄都城邯鄲,退守鉅鹿。章邯率軍乘勝逼進,命令王離率20萬人將鉅鹿團團圍困,自己親自帶領20萬人屯駐於鉅鹿南數里的棘原,並在那裡構築甬道(兩側有土牆的通道),直達鉅鹿城外,以供應王離軍的糧秣。企圖長期圍困鉅鹿,困死趙軍,徹底平定趙地。這時趙將陳餘雖從恆山郡(今河北石家莊一帶)徵得數萬援兵,進駐鉅鹿北邊,但因懾於秦軍人多勢眾,不敢直接馳援鉅鹿,對秦軍採取避而不戰的做法。趙鉅鹿守軍兵少糧缺,形勢十分危急,於是只好遣使向各路反秦武裝緊急求援。

楚懷王接到趙王歇、張耳等人的求援文書後,任命宋義為上將,項羽為次將,范增為末將,統率楚軍主力5萬人北上救趙,以伺機殲滅秦軍主力。同時,派遣劉邦率軍乘虛經函谷關進入關中,伺機攻打咸陽。這一戰略部署的著眼點在於兩支軍隊互相配合、雙管齊下,使秦軍陷於兩線作戰、顧此失彼的被動局面,以收一舉滅秦之效。

秦二世三年(公元前207年)十月,宋義率軍北上救趙。

宋義抵達安陽(今山東曹縣東)後,即停止前進,一連駐紮了46天。項羽規勸他迅速進兵,同趙軍裡應外合,一舉擊敗秦軍。然而宋義則想保存實力,乘秦、趙相鬥,坐收漁利,故拒絕了項羽的正確建議。他挖苦項羽說:「披堅執銳,義不如公;坐而運策,公不如義」,並威脅項羽不要抗命不聽從指揮。與此同時,宋義還日日置酒高會,尋歡作樂,當時適逢天氣寒冷多雨,士卒凍餒,苦不堪言,宋義的做法引起了將士們的不滿。項羽趁早晨入帳進見之機,當場誅殺了宋義。諸將擁護項羽所為,擁戴他為假(代理)上將軍。楚懷王見事態已經如此,便正式任命項羽為上將軍,由他率軍北上救趙。

這時,秦軍仗恃兵多糧足,圍攻鉅鹿甚急。城中的趙軍,矢盡糧絕,危在旦夕。儘管燕、齊、魏等援軍已抵達鉅鹿附近,並與陳余軍會師,但因畏懼秦軍,互相觀望,誰也不敢同秦軍交鋒。

唯獨已取得指揮權的項羽敢下決心揮師渡河與秦軍決戰。他率軍於十二月進抵漳水南岸後,即委派英布、蒲將軍率2萬人為前鋒,渡過漳水(一說黃河),切斷秦軍運糧的甬道,分割王離與章邯軍之間的聯繫,使王離軍陷入缺糧的困境。接著,項羽本人親自率領楚軍主力渡河跟進,並下令全軍破釜沉舟,規定每位將士只帶3日乾糧,以顯示全軍上下一往無前、義無反顧、與秦軍決一死戰的決心。

破釜沉舟完畢,項羽立即率領楚軍進至鉅鹿城下,將王離軍團團包圍。楚軍奮勇死戰,將王離麾下的秦軍殺得潰不成軍。章邯率部援救,也被楚軍擊退。項羽指揮楚軍連續作戰,九戰九捷,終於大敗秦軍。交戰伊始時作壁上觀的諸侯援軍,這時見楚軍勝局已定,乘勢衝出壁壘,參與對王離軍的圍攻。楚軍取得輝煌的勝利,鉅鹿之圍遂解。

項羽在鉅鹿之戰中所表現的傑出指揮才能和一往無前的英勇氣概,使各路諸侯無不為之震懾和敬重。這時他們便一致擁戴項羽為諸侯上將軍,統一指揮所有集結在趙地的軍隊。

項羽受命後,即率軍對敗退中的章邯余部實施追擊。章邯據守棘原與項羽對峙,並派別將司馬欣向秦廷告急求援。然而這時秦廷內部早已分崩離析,趙高專權,不但沒有抽調兵力援助章邯,反而追究其戰敗的罪責。這使得章邯進退失據,無奈之下,遣使向項羽求和,但未獲應允,只好準備退兵。項羽則乘章邯狐疑不定之際,派遣蒲將軍率部渡三戶津(古漳水渡口,在今河北磁縣西南),切斷秦軍的退路,項羽親率主力與秦軍激戰於汙水(漳水支流),再次大破秦軍。至此,章邯完全成為甕中之鱉,不得已率20萬秦軍在洹水南岸的殷墟(今河南安陽西)向項羽無條件投降。鉅鹿之戰的尾聲這時也就最終沉寂了下來。

鉅鹿之戰,是秦末農民起義走向最後勝利的關鍵性一戰。一舉全殲了秦軍的主力,為劉邦乘虛入關,徹底埋葬秦王朝的統治創造了極為有利的條件,決定了整個秦末農民大起義的歷史命運。

項羽在鉅鹿之戰中首先排除了宋義的錯誤戰略方針的干擾。第二,抱有破釜沉舟的決心,敢於以弱擊強,以寡敵眾。第三,孤立敵人,使敵章邯部與王離部之間失去聯繫,無法互相救援。在殲滅王離軍隊過程中,發揚連續作戰,不予敵以任何喘息的機會,掌握住戰場的主動權。第五,在勝利化解鉅鹿之圍,殲滅敵王離「兵團」後,將殘餘的秦軍主力章邯部逼到走投無路的困境,迫使其無條件投降。擴大了戰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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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0-1-22 17:26:34 | 顯示全部樓層
20 成皋之戰

       成皋之戰,始於漢高帝二年(公元前205年)五月,迄於漢高帝四年(公元前203年)八月,前後歷時兩年零三個月左右。它是西楚霸王項羽和漢王(即後來的漢高祖)劉邦,圍繞戰略要地成皋(今河南滎陽汜水鎮)而展開的一場決定漢楚興亡的持久爭奪戰。在這場戰爭中,劉邦及其謀臣武將注意政治、軍事、經濟多方面的配合,將正面相持、翼側迂迴和敵後騷擾等策略加以巧妙運用,調動、疲憊、削弱直至戰勝強敵項羽,從而成為我國古代戰爭史上以弱勝強的又一成功典範。

  秦末農民大起義推翻秦王朝反動統治後,政治形勢發生了重大而急劇的變化,這就是起義軍首領項羽和劉邦為爭奪統治權而展開長期戰爭,歷史由此進入了楚漢相爭時期。

  楚漢戰爭初期,劉邦處於劣勢地位。但他富有政治遠見,注意爭取民心,招攬軍政人才,因而在政治上據有主動地位。

  在軍事活動方面,劉邦善於運用謀略,巧妙利用矛盾,做到示形隱真,乘項羽東進鎮壓田榮反楚之際,暗渡陳倉,佔領戰略要地關中地區。爾後又聯絡諸侯軍56萬襲占彭城,端了項羽的老窩,成為項羽強有力的對手。

  然而在襲占彭城之後,劉邦滿足於表面上的勝利,置酒作樂,疏於戒備。而項羽一接到彭城失陷的消息,即親率精兵3萬從齊地趕回,乘劉邦毫無戒備的時機,發起進攻,奪回彭城。劉邦潰不成軍,僅帶騎兵數十名狼狽逃脫,自己的父親和妻子呂雉也成了項羽的階下之囚。

  彭城之戰使劉邦主力遭到殲滅性的打擊,楚軍乘勝實施戰略追擊,一些原來追隨劉邦的諸侯這時見風使舵,紛紛背漢投楚,形勢對劉邦來說殊為嚴峻。為了扭轉不利的戰局,改變楚強漢弱的態勢,劉邦果斷採納謀士張良等人的正確建議,在政治上爭取同項羽有矛盾的英布,重用部下彭越、韓信,團結內部力量;在軍事上制定據關中為根本,以正面堅持為主;敵後襲擾和南北兩翼牽制為輔的對楚作戰方針,並一一予以實施。

  漢高帝二年(前205年)五月,劉邦的部下蕭何在關中征售到大批兵員補充前線,韓信也帶部隊趕來與劉邦會合。劉邦的漢軍得到休整補充後,實力復振,將楚軍成功地遏阻於滎陽以東地區。

  滎陽及其西面的成皋,南屏嵩山,北臨河水(黃河),汜水縱流其間,為洛陽的門戶,入函谷關(今河南靈寶東北)的咽喉,戰略地位十分重要。自五月起,漢、楚兩軍為爭奪該地展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

  交戰初,劉邦即按照張良制定的謀略,實施正面堅持、敵後襲擾和翼側牽制的作戰部署,以政治配合軍事,以進攻輔助防禦,遊說英布倒戈,從南面牽制項羽;派遣韓信破魏,保障翼側安全;聯絡彭越,襲擾項羽後方,遲滯了項羽的進攻。同時劉邦讓蕭何治理關中、巴蜀,鞏固後方戰略基地,轉運糧食兵員,支援前線作戰;還採納陳平的計謀,派遣間諜進行活動,分化瓦解楚軍。

  劉邦的這些措施雖然起到了牽制楚軍、鞏固後方的積極作用,項羽看到劉邦的勢力有增無減,便於次年春調動楚軍主力加緊進攻滎陽、成皋,並多次派兵切斷漢軍的糧道,使劉邦的部隊在補給上發生很大的困難。五月間,項羽大軍進逼滎陽,劉邦內乏繼糧,外無援兵,情勢日趨危急。劉邦採納張良的緩兵之計,派出使臣向項羽求和,表示願以滎陽為界,以西屬漢,以東歸楚,但遭到項羽的斷然拒絕。劉邦無奈,只得採納將軍紀信的計策,由紀信假扮作劉邦,驅車簇擁出滎陽東門,詐言城中食盡,漢王出降,矇騙項羽,而自己則乘機從滎陽西門逃奔成皋。項羽發現自己受騙上當後勃然大怒,燒死紀信,率兵追擊劉邦,很快攻下了成皋,劉邦倉皇逃回關中。

  劉邦從關中徵集到一批兵員,打算再奪成皋。謀士轅生建議劉邦派兵出武關(今陝西商南東南),調動楚軍南下,減輕漢滎陽守軍的壓力;同時,讓韓信加緊經營北方戰場,迫使楚軍分散兵力。劉邦採納這一計策,率軍經武關出宛(今河南南陽)、葉(今河南葉縣)之間,與英布配合展開攻勢;與此同時,韓信也率部由趙地南下,直抵黃河北岸,與劉邦及滎陽漢軍互相策應。漢軍的行動果然調動了項羽的南下。這時劉邦卻又轉攻為守,避免同楚軍進行決戰,而讓彭越加強對楚後方的襲擊,彭越迅速攻佔了要地下邳(今江蘇睢寧西北),直接給楚都彭城造成威脅。項羽首尾不能兼顧,被迫回師東擊彭越,劉邦乘機收復了成皋。

  六月,項羽擊退彭越後,立即回師西進,對劉邦發動第二次攻勢,攻佔滎陽,再奪成皋。並繼續西進,抵達今河南鞏縣一帶。劉邦倉猝北渡黃河,逃到小修武(今河南獲嘉東),在那裡劉邦徵調到韓信的大部分部隊,增強正面的防禦。劉邦這時便命漢軍一部拒守於鞏(今河南鞏縣西南),一部屯駐小修武,深溝高壘,不與楚軍交鋒。同時派韓信組建新軍東向擊齊,繼續開闢北方戰場。又命劉賈率領2萬人馬從白馬津(今河南滑縣北,舊黃河渡口)渡河,深入楚地,協助彭越,擾亂楚軍後方,截斷楚軍糧道。彭越得到劉賈的支援,很快攻佔了睢陽(今河南商丘南)、外黃(今河南杞縣東北)等17座城池。彭越、韓信的軍事行動,給項羽側背造成嚴重的威脅,迫使項羽在九月間停止正面戰場的攻勢,再次回師攻打彭越。項羽臨行前告誡成皋守將曹咎說:小心堅守成皋,即使漢軍挑戰,也千萬不要出擊,只要能阻止漢軍東進,我15天內一定擊敗彭越,然後再與將軍會師。項羽很快收復了17座城池,但沒有能夠消滅彭越的遊軍,它繼續在威脅楚的後方。

  漢高帝四年(公元前203年)十月,劉邦聽取謀士酈食其的建議,乘項羽東去之機,反攻成皋。守將曹咎開始還遵照項羽的告誡,堅守不出,但是經不起漢軍連日的辱罵和挑戰,一怒之下,率軍出擊。劉邦見激將法奏效,便運用半渡擊之的戰法,大破曹咎所部楚軍於汜水之上,曹咎兵敗自殺,漢軍乘機再奪成皋,並乘勝推進到廣武(今滎陽東北)一線,收敖倉積粟以充軍用,並在滎陽以東包圍了楚將鐘離昧部。

  項羽聽到成皋失守,急忙由睢陽帶領主力返回,同漢軍爭奪成皋,與漢軍對峙於廣武。可是漢軍依據險要地形,堅守不戰。雙方對峙數月。這時適逢韓信攻佔臨淄,齊地戰事吃緊,項羽不得已只好派龍且帶兵20萬前往救齊,這就更加減弱了正面戰場的進攻力量。到了十一月,韓信在濰水全殲了龍且的部隊,平定齊國,使項羽的處境更趨困難。幾個月後,楚軍糧食缺乏,既不能進,又不能退,白白地消耗了力量,完全陷入了被動。

  這時,漢軍韓信部已經破魏,破趙,降燕,平定三齊,佔領了楚的東方和北方的大部地區,完成了對楚的戰略包圍。彭越的遊軍則不斷擾亂楚軍後方,攻佔了昌邑(今山東金鄉西)等20多座城池,並多次截斷楚軍的補給線。英布所部在淮南也有所發展。項羽腹背受敵,喪失了主動,陷於一籌莫展的境地。雙方強弱形勢已發生根本的變化。項羽見大勢盡去,遂被迫與劉邦議和,以鴻溝為界,中分天下,爾後引兵東歸。成皋之戰以漢勝楚敗而告終。

  成皋之戰,是楚漢戰爭中具有決定性意義的一仗。它使楚漢之間的實力對比發生徹底的改變,項羽的失敗已成為不可逆轉的趨勢。劉邦把握時機,採納張良建議,於漢高帝五年(前202年)十月,乘項羽引兵東撤之際,實施戰略追擊。

  十二月,在垓下(今安徽靈壁南)合圍並大敗楚軍,項羽突圍後自刎於烏江(今安徽和縣北)。次年二月,劉邦稱帝,建立漢朝,重新統一了中國,中國歷史揭開了新的一幕。

  劉邦以弱小的力量,在成皋之戰中戰勝強大的楚軍,除了政治上爭取人心和團結內部外,軍事上的勝算主要在於對戰略全局處置得比較適當和作戰指揮的高明正確。第一,重視戰略後方基地的建設,使漢軍在人力物力上得到源源不斷的補充,能夠堅持長期的戰爭。第二,彭城失利後,鑒於漢弱楚強的實際情況,適時改變戰略方針,轉攻為守,持久防禦,挫敗項羽的速決企圖。第三,制定出正面堅持、南北兩翼牽制,敵後襲擾的作戰部署,並堅決實施使楚軍陷於多面作戰的困境,顧此失彼。第四,實施靈活機動的作戰指導,致人而不致於人,千方百計調動對手,使之疲於奔命;並積極爭取外線,逐步完成對楚軍的戰略包圍。第五,巧妙行間,分化瓦解敵軍,善於爭取諸侯,最大限度地在軍事上孤立項羽本人。

  項羽作為一員叱吒風雲的歷史人物,然而他最終還是失敗了,這與他政治上、軍事上的失策是密切相聯的。他分封諸侯,違背了歷史發展的趨勢;他嗜殺好戰,激起了民眾的反對;他不重視爭取同盟,造成了自己的孤立;他不善於起用人才,團結內部,導致了眾叛親離;他不注意戰略基地建設,以至於無法長期支持戰爭;他缺乏戰略頭腦,只知道一味死打硬拚,沒有主要的打擊方向,決定了他雖然能夠贏得不少戰役、戰鬥的勝利,但卻不能扭轉戰略上的被動,最終導致了戰爭的徹底失敗。項羽戰場指揮的成功和戰略指導的失策之間的巨大矛盾反差,以及由此而產生的結局,給後世軍事家留下了極其深刻的歷史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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