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老林: 香港陷入菁英腐敗「制度化」了嗎？

vincen_k

5月26日，周日。近日香港社會鬧得不可開交的兩件大事，一為商品交易所結業引發的風風雨雨，焦點盡在已辭去所有公職的商交所主席張震遠身上；二為前廉政專員湯顯明涉嫌在任期間濫用公帑，酬酢宴客。

時間是最佳證明

張震遠素有「頭號梁粉」稱號，對特區施政的影響力，只怕隨時凌駕於司局長之上；而圍繞湯顯明慷納稅人之慨的指控，經深入查證後倘若屬實，那麼一個是特區政府有實無名的第二號決策者，另一個則是香港引以為傲的廉政公署前頭號把關人，稱張、湯二人為管治階層菁英中的菁英，絕不為過。

這兩宗接踵而至的醜聞，暴露的問題絕不限於個人操守以至管治漏洞；張、湯風波彰顯的深層危機，老畢認為是「菁英腐敗」可能已蠶食整個建制，令貪與腐於不知不覺間成為香港「制度」的一部分。

觀乎連日來的事態發展，不少人把矛頭指向早就察覺商交所財政左支右絀，卻不主動吊銷其經營執照的證監會。然而，就如本報5月22日新聞報道中所言，證監會因應商交所財政惡化，早已向後者表明「釘牌」之意，惟根據《證券及期貨條例》規定，監管當局必須給予涉事機構時間回應。換句話說，證監只是按照「證券大法」辦事，跟特殊待遇扯不上任何關係。

依法行事大公無私，抑或親疏有別因人而異，取決於證監會日後處理同類事件時，「給予涉事機構時間回應」這一準則，是否放諸所有業者而皆準；時間，的確是最佳證明。

有論者認為，商交所結業「有趣」之處，不在於監管機構偏袒不偏袒；事實剛好相反，港府高層、城中富豪以至內地官商，無不設法置身事外，任由商交所欠租彈票「失血」而死。何以如此，耐人尋味。

「監管舞弊」與利益網絡

針對商交所或張氏本人的評論，這幾天鋪天蓋地。然而，從整個香港社會的利益出發，張震遠、湯顯明事件，對本港的深遠影響又是什麼？老畢嘗試從比較理論性的角度，一探香港管治的最大隱憂。

在上世紀八十年代美國儲貸危機（S&L crisis）中，把政客貪腐公諸於世，從而引起公眾對所謂「監管舞弊」（control frauds）高度關注的現任密蘇里大學堪薩斯分校經濟及法律副教授布萊克（William K. Black），在其著作及公開演說中，經常提及這個字眼。

「監管舞弊」的重點是，商業機構或政府最高領導人，因獨攬大權而建立起跟他同氣連枝的利益圈子，引致「內」（internal）、「外」（external）監管皆形同虛設。「監管舞弊」巧妙之處，不在於把監管機制連根拔起，而是機構的最高領導人（行政總裁）運用獎賞、招聘、辭退、口頭讚美等或軟或硬的誘因，令所有向其滙報／負責的人，自願或身不由己地成為「網中人」，與最高領導者同流合污；通過使監管機制本身徹底腐化，這個利益網絡牽涉的人愈多，虛報收入誇大盈利、隱瞞虧損愚弄股東等欺詐行為，延續的時間便愈長，對社會／經濟的潛在禍害自然亦愈深。

假如這個利益網絡伸展至為公司進行獨立賬目審計的專業人士／機構，形成最高負責人「內外一手抓」的局面，欺瞞股東事半功倍，就更加不在話下了。本世紀初揭發的英隆（Enron）會計醜聞，公司最高負責人到頭來雖難逃法網，其核數師安達信還因此「陪葬」，跟布萊克描述的情況（行政總裁一手搞垮公司，個人卻多能逍遙法外肚滿腸肥）略有出入，惟不論從賬目造假、公司破產前的風光，還是素具公信力的會計大行發表不盡不實之核數報告，沒有一項不與「監管舞弊」的徵狀若合符節，英隆醜聞因而稱得上此中顯例。

老畢並非說商交所以至湯顯明事件涉及任何「監管舞弊」的元素，理由是要把這兩宗發生於本港的醜聞，直接套進布萊克的分析框架，必須首先證明張、湯二人作為商交所最高負責人和廉署前首腦，有意識地透過犧牲公司或公眾利益以求自肥；在不能證明這一點的前提下，「監管舞弊」自然亦無法成立。

然而，有一點值得注意。本報「香港脈搏」欄主余錦賢上周六在〈張震遠的業績〉一文中，提及張氏2004至08年出任行政總裁的泰山石化（1192，去年6月19日起停牌，已按上市規則進入除牌程序）。據文中所言，泰山石化於張氏掌舵期間加大財務槓桿，資本開支驚人，2005年投資現金流出高達32.21億元，遠高於公司市值。余兄指出，2004年泰山石化年報顯示，行政總裁「深信業務能繼續急速發展」，因而「銳意推動增長」，積極收購，並聘用著名顧問機構「設計一套更能鞏固未來發展的企業架構……」。

泰山石化的啟示

有興趣拜讀余錦賢大作的朋友，不妨找來原文看個飽，老畢感興趣的是《信壇》諸君對該文的回應。不難想像，留言者對張震遠主理泰山石化期間的表現，十居八九評價負面，又或圍繞公司營運手法提出這樣那樣的質疑。

老畢卻認為，張氏出任泰山石化行政總裁期間，谷大槓桿、找顧問「執靚」架構，倘若確如年報所言，為的是令公司做大做強，縱使最終事與願違，外界只能說他好大喜功不自量力，極其量領導無方而已，跟布萊克口中的「監管舞弊」，風馬牛不相及。然而，倘若留言者並非胡說八道無的放矢，那麼張震遠要交代的事，恐怕比現在更多。

論者着眼於張氏出任行政會議成員前，品格審查是否足夠，但布萊克的研究範疇，對香港不無他山之石的功效。人治之風日盛，我們還能剩下多少「香港優勢」？

vincen_k

2013年5月25日

余錦賢 香港脈搏
張震遠的「業績」

未入正題前，先介紹一家公司的業績。

該公司2002年上市，從事海上石油運輸及倉儲業務，到2003年公司營收9.96億元，毛利率12.1％；該年度公司賺1.01億（上升236％），負債輕微（財務成本僅290萬）。

到了最近期的一次業績，其年報（2011年，最後一次）顯示，公司已質押存款11.24億，銀行貸款16.1億，定息債8.45億，可換股債3.63億，合共須付息的債務高達28.17億；當年公司虧損6.21億，單利息開支便需3.48億。

換言之，這家公司在不足九年之間，從負債低、營運健康（毛利率雙位數），利潤不俗，到沉淪成為一家負債纍纍、盈利不前，且利息負擔極重的公司！不問可知，這家公司的最終命運是陷入財困，現在已進入除牌程序。

上面說的公司，名叫泰山石化，其前任行政總裁是張震遠─一度是政壇紅人、特首梁振英的頭馬，昨天宣布辭去所有公職。

如果鑑古可以知今，張震遠主理泰山石化的業績，確實令人「印象深刻」；他的任期從2004至2008年，期間他大力擴充業務，加大財務槓桿，資本開支一直驚人，2005年公司的投資現金流出竟高達32.21億，遠遠大於公司市值。據2004年泰山石化年報顯示，行政總裁表示「深信業務能繼續急速發展」，故此「銳意推動增長」，積極收購，並僱用著名顧問公司「設計一套更能鞏固未來發展的企業架構和管理系統及程序」。

進行收購、擴大財務槓桿，用顧問公司「執好」管理架構，均屬典型西式企管手法，張震遠出身哈佛MBA，擅長此道，但「好看」不等於「好打」，公司陷入除牌困局，證明行政總裁領導無方、盲目擴張，最終失敗收場。

也許是經營泰山石化取得了豐富的商品知識，張震遠2008年創立商品交易所，也曾經希望經營石油期貨，但因中國證監會宣布禁止境外交易所在內地設石油交割倉庫業務，張的發財夢遂無法實現。

成王敗寇，如果張震遠在泰山石化或商交所成功，媒體將會替他寫出另一個故事，可惜事與願違。而奇怪的是，張震遠雖然服務公職多年，但其在業務上的人脈關係、資金來源，以至為何突然跟梁振英打得火熱並身居特區政府真正的第二號人物，其過程外界一無所知。北京對張震遠的認識該不深，但他跟港英淵源深厚，卻是特首身邊紅人，難道阿爺會放心嗎？

多膠魚2013

已經放棄咗正苦

schmid9394

vincen_k 發表於 2013-5-27 23:01
5月26日，周日。近日香港社會鬧得不可開交的兩件大事，一為商品交易所結業引發的風風雨雨，焦點盡在已辭去 ...

震到佢腳軟^_^

archuen

一代不如一代，時間越長久，梁粉變嗅粉，貪污舞弊，梁營命不久矣！

梅麻呂

阿爺要換人

vincen_k

vincen_k 發表於 2013-5-28 01:36
2013年5月25日

余錦賢 香港脈搏

黎自立 投資在此股的街外小股東慘了，究竟還有多少這類令小股東雞毛鴨血的股票呢？99%是我的估計。 5月25日 07:27

金弓 小股東之失，誰之得？ 5月25日 07:52

米曹 泰山石化爆煲己5年還未解決！中環小民皆知，但敢怒不敢言！政府選人不是先有品格審查一關，再來西環第二關嗎？是有眼無珠還是別有內情！！！ 5月25日 08:16

亞難 石油運輸及倉儲業務 --> Interesting. Such kind of business ought to be quite boring and stable. Achieving 毛利率12.1％ is quite outstanding indeed (almost unbelievable, except!!). Why did it turn out to have a heap of debt? 5月25日 08:22

PBrega 嘩！怎麼可能負債增加呢？錢花到那裡去呢？倉儲和轉運都只是服務行業，風險有保險公司負擔，根本無任何風險可言，何來負債呢？真奇怪！ 5月25日 08:52

公孫喬 2010年張震遠間公司已經有欠數碼港巨額租金的前科, 2011年證監仲發個牌俾佢, 證監已經是嫌疑犯之一. 事到如今證監查商交所, 邊個嚟查證監? 5月25日 10:11

QQKK 米總 人家柒頭班主時運高, 睇唔到...賊頭老千嘛 !!
XDDDDD!!! 5月25日 12:02

QQKK 亞余錦賢生 做乜唔幫 蠢生石化.........出個死因爆告呀!?
應該巧 juicy.......喎!
人家壹仔都幫 蟹域出番個支票輪爆告喇 !!! 5月25日 12:09

米曹 QK哥，年代久遠，巧多資料矛左啦！你睇張震遠的CV，半隻字關於泰山石化都矛呀！ 5月25日 12:15

米曹 反而石禮謙對1192不離不棄，到現在還是獨立非執董！反而譚惠珠就跳了船！ 5月25日 12:18

6ps The concerned parties should check whether there is any inside trading or money washing machine. 5月25日 14:00

周八通 張震遠的石油 與 劉夢熊的石油，
「梁振英」公司成為他們的救命繩索，大家發達囉。
特首開啟香港金庫，把利益輸送。 5月25日 14:01

周八通 守法未可真，守誠奉公 卻欠奉。

　　因商交所事件正在休假及暫停所有公職的張震遠，昨晚突然宣布辭去所有公職。張震遠在聲明中表示，商品交易所事件近日廣受關注，他昨日亦應警方邀請協助調查，而為免他從事公職的機構受到影響，因此決定辭去所有公職，「雖然本人從未做過違法的事，我服務社會的熱誠亦從未改變。為免對本人從事公職的機構造成進一步的影響，我已決定辭去所有公職，並知會行政長官。」據知，張震遠昨日是到警察總部協助商罪科調查。 5月25日 14:06

Jack chiu 将近完变为己玩完，变在过街老鼠俾人喊打。睇呢要靠人接济至可以过埋下半世la。 5月25日 15:14

太陽系 睇呢哈佛MBA唔夠我老細小學未畢業勁，我老細都過百億身家，不過真係小學都未讀完。
亞爺同MBA個套，根本二回事。先學識飲識吹識打交道，係大陸才有用。
係大陸MBA有鬼用咩! 5月25日 18:34

飛天火屑 『....。先學識飲識吹識打交道，係大陸才有用。....』
太陽系兄所言甚是! 同班大陸佬打交道, 第一要飲得, 飲唔到斤零高度白酒千奇咪認飲酒叻, 否則一定會被隊冧; 吹牛皮要吹得有咁大得咁大, 佢話前晚同亞乜誰局長打麻雀, 你就話上個星期同亞乜誰廳長打 golf, 佢話同亞乜誰市長係遠房親戚, 你就吹話同乜誰省長係過氣老襟, 總之天馬行空, 無中生有都得, 不過, 傾生意, 講認真嗰陣就要打醒十二分精神, 啲契弟托塔都會應承, 飛機同導彈都識做, 信足佢你就一定冇運行! 5月25日 20:03

Daniel ....[[該公司2002年上市，從事海上石油運輸及倉儲業務，到2003年公司營收9.96億元，毛利率12.1％；該年度公司賺1.01億（上升236％），負債輕微（財務成本僅290萬）]]
They all followed the same script. All the suckers (greed) were sucked in with result too good to be true

[[[PBrega 嘩！怎麼可能負債增加呢？錢花到那裡去呢？]]
After all those suckers are in and the leaky cashier's drawer will take care of siphoning off money everywhere 5月25日 20:44

太陽系 飛天兄，好彩班大陸佬，嘜都話得，香港Trading仲有小小生存空間。
我有D外國客，就係想買平D，直接同大陸買，你知班外國客幾天真，最終輸唔少咪死死氣走返黎搵我地。
就算我地搵廠或外貿都好小心。班友仔真係咪都話得。交貨交唔到就幾千萬個籍口。 5月25日 22:32


周八通 張炳良表示：對問責團隊整體沒有實質性影響。照樣準時出糧。
但對香港未來就難以估計。

此外，運輸及房屋局局長張炳良也表示，張震遠是長遠房屋策略督導委員會成員，他的辭任將少了這方面的意見，但對問責團隊整體沒有實質性影響。 5月25日 22:53

太陽系 睇無左張生對長遠房屋策略既意見，應真係無影響。
睇佢做左咁耐成員，再睇依家房屋政策，就知佢無料到。
總結，無左張，梁都唔算大影響，因張都係十仔。
最大影響係睇得出梁應唔識睇人，左右手都係條柴，說明D嘜，香港比梁玩落去，死快D。落樓價就知。搵條亞茂上場，即係可以令樓價回合理水平。
真係唔知梁係唔識做定唔做，開頭以為佢有部處去做，睇左大半年，睇呢應唔識或唔敢做。
小市民寄望梁快D手痛，頭痛，胄痛，先有希望。 5月25日 23:52

飛天火屑 『.....好彩班大陸佬，嘜都話得，香港Trading仲有小小生存空間。』
太陽系兄, 你嘅講法同我老勢一樣, 佢話十幾年前有啲客以為自己踩入大陸落單, 唔使畀我哋賺多一賺, 鬼唔知亞媽係女人咩! 點知畀啲大陸佬跣到直一直, 貨期唔準, 質量冇保證, 不知合約精神為何物, 終於都要返轉頭搵我哋。 5月26日 13:48

Dragondogcat

vincen_k 發表於 2013-5-27 23:01
5月26日，周日。近日香港社會鬧得不可開交的兩件大事，一為商品交易所結業引發的風風雨雨，焦點盡在已辭去 ...

佢應該巧難再起番

skybook2

商交所事件正是別有內情！！